腊月一到,年关的暖意便裹着寒风漫进村子。地里没了重活,生产队却没闲着,组织社员们清理河沟积肥、去公社修水利。这天,苏念棠跟着妇女队,被派去清理村东头灌溉渠里的枯枝淤泥。
北风像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渠水早冻成了冰碴,只剩板结的淤泥和硬邦邦的土块。妇女们裹着臃肿棉袄,扎着各色头巾,挥着铁锹耙子干得热火朝天,呼出的白气刚飘到半空,就凝了霜。
苏念棠的体质虽被灵泉养好了些,可在酷寒里长时间干活,还是冻得手脚发僵,脸颊通红,握铁锹的手都快没了知觉。看着渠里冻得结结实实的淤泥块,得用铁锹使劲剁才能撬开,没一会儿,她的胳膊就酸得抬不起来。
就在她咬着牙跟一块顽固冻土较劲时,一只裹着厚实劳保手套的大手伸过来,不由分说接走了她手里的铁锹。
“我来。”低沉熟悉的声音落在头顶。
苏念棠抬头,就见陆劲洲不知何时站到了身边。他穿件半旧军大衣,领子竖起来遮了小半张脸,露出的眉眼依旧冷峻。他没看她,目光锁在冻土块上,手臂一使劲,铁锹精准嵌进缝隙,三两下就把这块“硬骨头”撬起来,扔到了岸上——动作干净利落,仿佛不费半点力气。
“陆大哥,你怎么来了?”苏念棠又惊又暖,他们小队今天不是该去公社修水渠吗?
陆劲洲手里的活没停,一边帮她清理这片区域的冻土,一边平淡地答:“那边任务完得早,队长让我过来支援。”话说得合情合理,可苏念棠心里清楚,他是特意绕过来的。
有他搭手,进度快了不止一倍。他不光清完了自己的片区,还“顺手”帮旁边几个妇女撬了最难弄的冻土块。他力气大、动作快,没一会儿,这片渠沟就清理得干干净净。
歇工时,陆劲洲自然地递过自己的军用水壶:“喝点热水。”苏念棠拧开盖子,温热的灵泉水滑进喉咙,暖意顺着血管漫到四肢百骸——他总这样,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用最实在的方式护着她。
集体劳动结束,苏念棠拖着疲惫却暖融融的身子回家。备婚的琐事、空间里的“秘密工程”占满了她的时间,随着婚期临近,她开始准备最后一样、也是最私密的东西——压箱底。
这年代风气保守,姑娘们对夫妻之事大多懵懂,出嫁前,母亲或长辈会悄悄准备些“压箱底”,或是一对瓷娃娃,或是绣着特殊图案的帕子,藏在嫁妆箱最底下,含蓄地教些婚前事。
周秀英也早备好了。她拿出个红布裹着的小木匣,神情尴尬又郑重地递给苏念棠:“棠棠,这个你收好,出嫁前一晚……看看。”
苏念棠接过木匣,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作为来自现代的灵魂,她懂的远比这年代多,可对着母亲关切又羞涩的眼神,她还是装出懵懂的样子,红着脸点头,把木匣小心收了起来。
回到屋里关上门,苏念棠却动了心思——母亲的“压箱底”是时代的习惯,她想准备些真正属于她和陆劲洲的、藏着爱意的东西。她钻进空间翻找,太现代的不行,便挑了最柔软的纯棉布,照着一件保守睡裙的样子裁剪缝制。她绣工一般,却用红丝线在领口袖口,笨拙又认真地绣了两人名字的缩写“J&T”,缠绕着像藤蔓。
她还找出一对没任何现代标识的银铃铛手链,轻轻一摇,铃声清脆。想象着这声音在新房里响起,她的脸又热了起来。最后,她把这些贴身小衣、手链一起放进一个带暗锁的古董首饰盒(空间里改造的)——这才是她为自己准备的,独属于他们俩的“压箱底”。
收拾好这一切,苏念棠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羞涩的甜笑。看着空间里堆得满满的“嫁妆角”,她心里满是踏实和期待——被褥、锅碗、衣物,还有这个藏着少女心事的小木箱,都将跟着她,一起走进他们的新家。
晚上躺在炕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苏念棠心里却暖得发烫。她想起白天陆劲洲在寒风里接走铁锹的样子,想起那壶温热的灵泉水,想起他总围着的、她织的歪扭围巾……
这个看着冷硬的男人,正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为她撑起一片安稳的天。而她,也在悄悄用自己的方式,为他们的小家积蓄着柔情和暖意。
腊月的风依旧凛冽,可苏念棠知道,春天不远了。等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时,就是她带着所有“秘密”和期待,走向他的时刻。这份双向奔赴的深情,足够抵御任何严寒,温暖他们往后的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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