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来年开春,日子瞬间有了奔头。秋去冬来,地里没了农活,社员们进入“猫冬”时节,苏念棠却比秋收时更忙碌——备婚,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是项繁琐又需精打细算的大工程。
虽说陆劲洲的“三转一响”大大减轻了苏家负担,但按习俗,女方嫁妆不能太寒酸,尤其是被褥、衣物这些贴身物件,更是脸面。周秀英翻箱倒柜,拿出家里攒了多年的布票、棉花票,又和苏铁柱商量着卖了些粮食鸡蛋,凑钱准备给苏念棠置几身新衣服、两床新被褥。
“棠棠,眼看要进腊月门,得赶紧定嫁衣布料了。”周秀英拉着她商量,“娘想着,至少给你做身红褂子出嫁穿,再做身日常的,好歹是新人。”苏念棠看着母亲手里有限的票证和钱,心里清楚其中艰难——在蓝灰军绿为主流的年代,一身红布褂子已是奢侈。
就在周秀英和苏念棠为布料花色、价钱发愁,打算过两天去公社供销社看看时,陆劲洲“恰好”来了。他手里拎的不是猎物,而是个沉甸甸的布包袱,放在炕上对周秀英说:“苏婶,这是我和外公的心意,给念棠做嫁衣用。”
周秀英疑惑打开包袱,顿时倒吸凉气——里面叠着好几块布料!最上面是块正红色灯芯绒,厚实柔软、颜色鲜亮;下面是块翠绿色的卡布,光滑挺括;还有块浅碎花棉布,适合做内衣衬衫;甚至有块藏蓝色厚呢子料!这些料子的质量、花色和数量,远超周秀英预想,尤其是红灯芯绒和绿的卡,都是眼下最难买的时兴货。
“这……这太贵重了!得多少布票啊!”周秀英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
“布票您别操心,我都弄好了。”陆劲洲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小事,“念棠出嫁,该穿得好点。”他看向一旁震惊的苏念棠,眼神温和,“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再换。”
苏念棠看着那堆布料,尤其那块鲜艳的红灯芯绒,仿佛已看到自己穿它出嫁的模样,心里又感动又无措——他总在她需要时,默默把最好的捧到面前。“喜欢……很喜欢。”她声音微哽,重重点头。
有了这“豪华”布料,嫁衣问题迎刃而解。周秀英立刻请来村里手艺最好的全福人王婶子(父母健在、儿女双全),给苏念棠量体裁衣。王婶子摸着料子赞不绝口:“哎呦!这灯芯绒、这的卡!念棠丫头,你福气顶破天了!劲洲那孩子,把你放心里疼呢!”
量尺寸时,王婶子打趣:“咱们念棠身段好,腰多收一寸更苗条,保准让劲洲挪不开眼!”苏念棠被说得面红耳赤,只能低头任由摆布。
嫁衣在王婶子和周秀英巧手下飞快成型。红嫁衣是传统斜襟盘扣样式,苏念棠从空间找出颜色相近的柔软蕾丝花边(解释成“老神仙留的稀罕边角料”),点缀在领口袖口,瞬间精致别致,既合时代审美,又不失独特;绿色的卡布则做成当下流行的列宁装,版型挺括,衬得她身姿挺拔,英气中带秀美。
苏念棠试穿时,看着空间穿衣镜里穿红嫁衣、面若桃花的自己,几乎认不出——这就是要嫁给陆劲洲的模样吗?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待嫁的羞涩。
嫁衣妥帖后,苏念棠的“秘密工程”也同步推进。她用浅碎花布结合空间软棉布,做了两身贴身睡衣和几件小衣;用厚呢子料偷偷给陆劲洲做了件保暖马甲(针脚进步不少);还把边角料做成几双鞋垫,绣上“平安”“如意”的简单字样。每完成一样,都小心收进空间“嫁妆角”,看着那里从被褥锅碗到衣物鞋袜慢慢填满,她的心也越来越踏实。
偶尔陆劲洲会来,名义上商量事情,实则想看看她。两人没有亲密举动,往往隔着距离说几句家常:“衣服合身吗?”“嗯,王婶子手艺好。”“天冷多穿点。”“你也是。”简单对话里满是默契,他会注意到她手上缝纫磨出的小茧,下次来就“顺手”带盒蛤蜊油;她会留意他围巾上的木屑,下次就多放几条亲手洗烫的手帕。
这种细水长流、融在日常的关心,比轰轰烈烈的誓言更动人。备婚的日子在忙碌、期待与甜蜜中流逝,冬雪落下覆盖田野,仿佛在为来年春天的婚礼积蓄纯净底色。苏念棠知道,等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时,就是她穿上红嫁衣,走向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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