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争吵已至白热化。元始天尊的盘古幡锋芒毕露,金色斧影在半空嗡嗡作响,几乎要撕裂紫霄宫的法则屏障;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杀气冲天,混沌气流被绞得支离破碎,殿内地砖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准提道人的七宝妙树枝叶怒张,十二品功德金莲的金光都染上了几分戾气,与元始的锋芒碰撞出刺目的火花;接引道人的合十手势虽未变,周身却泛起淡淡的威压,将西方教的气运隐隐铺开;女娲娘娘的红绣球悬于半空,山河社稷图的纹路急跳,显然为妖族的命运忧心不已;后土祖巫的幽冥法则如墨色潮水般翻涌,连鸿钧道祖案几上的造化玉碟都微微震颤。
老子睁开眼,太极图的黑白二气已快压制不住翻腾的灵力,眉头紧锁;鸿钧道祖依旧端坐主位,只是混沌玉冠下的目光沉了几分,造化玉碟的残片旋转得愈发急促,似在承受着无形的压力。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一道冷冽的气息从红尘庆云上传来——棠生原本平静的面容骤然凝起寒霜,眉宇间的不悦如实质般散开,周身的红尘愿力瞬间暴涨,庆云上的“护持苍生”符文亮起刺目的金光,将殿内翻涌的灵力硬生生压下三分。
“够了!”
一声沉喝如惊雷炸响,带着大道圣人七重境的磅礴威压,瞬间压过殿内所有的灵力碰撞。那声音不高,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的苍茫之力,撞在众圣的心脉上,让他们齐齐一震。盘古幡的斧影骤然收敛,诛仙四剑的杀气瞬间凝滞,七宝妙树的枝叶僵在半空,连老子的太极图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殿内刹那间鸦雀无声,只剩下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众圣惊愕地看向红尘庆云上的棠生——这位向来温和的玄门护法,此刻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青金色光晕,红尘功德杆在手中微微震颤,杆身的“护持苍生”符文与庆云的云霞交织,竟散发出不输鸿钧的威严。女娲娘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从未见过棠生如此动怒;后土祖巫的幽冥法则悄然平复,暗自心惊于这份震慑力;连鸿钧道祖都微微抬眼,目光在棠生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棠生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巫妖大战已让洪荒生灵涂炭,尸骨成山,尔等身为圣人,执掌大道权柄,不思如何安顿残部、抚平创伤,反倒在此为势力地盘喋喋不休,难道不怕寒了洪荒苍生的心?难道忘了大道初心?”
准提道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想反驳“西方教本就是为渡化众生”,却被棠生眼中的冷意逼得将话咽了回去。元始天尊握着三宝玉如意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泛白,却罕见地没有出声——他虽傲气,却也知棠生所言句句在理。
棠生不再看他们,指尖凝出两道灵光,在空中化作恢弘的洪荒舆图,北方大陆与幽冥界的位置亮起璀璨金光,将山川河流、灵脉走向映照得清晰可见。“妖族余部,迁往整个北方大陆。”他指尖点向舆图北侧,声音沉稳有力,“北方大陆地域辽阔,有林海雪原、长河落日,既有妖族喜食的月华果林,又有适合修炼的风雷秘境,且远离东、南、西三大陆纷争,可保妖族安宁。”
他转向女娲,目光柔和了几分:“女娲道友身为妖族娲皇,统领妖族万载,威德深入人心。十大妖圣虽在大战中折损过半,幸有白泽、商羊等四位尚存——白泽智计过人,可掌族中教化;商羊善观天象,能预警灾劫,有他们辅佐,足可安定族中事务。便由你坐镇北方大陆中枢‘望月城’,以山河社稷图布下守护结界,传妖族秩序之道,约束其行为。”
女娲看着舆图上北方大陆的全貌,又想起白泽的智慧、商羊的机敏,心中稍定,却仍有顾虑:“身为娲皇,护持族人本是我的责任。只是北方大陆太过辽阔,妖众习性难驯,若遇棘手之事……”
“无妨。”棠生打断她,指尖轻叩红尘功德杆,杆身愿力流转,“我已以混沌造化鼎的生机之力滋养北方大陆九条主灵脉,无需额外布防。若真遇难以解决的困境,可遣妖众前往红尘界寻我,红尘谷的大门永远为护持苍生者敞开。”
接着,他指向幽冥界的位置,看向后土祖巫:“巫族余部,随你前往幽冥界。地府轮回初立,十殿阎罗虽已就位,却缺能镇住凶魂厉鬼的强悍战力。巫族天生体魄强悍,善引地脉之力,入幽冥可掌轮回刑罚、守奈何桥、护彼岸花径,既解了巫族无处可去的困境,又补了幽冥界人手不足的短板,更能以轮回功德洗刷战祸业力,后土道友以为如何?”
后土祖巫眼中闪过惊喜,幽冥界自她身化轮回后,虽有判官阴兵,却始终缺些能镇住场面的顶尖战力,巫族迁入正好填补空缺。她周身幽冥法则柔和下来:“若能让巫族入幽冥护持轮回,既能赎罪,又能安身,我自然愿意。只是……”她担忧地看向那些老弱巫族,“他们肉身强悍,却怕难以适应幽冥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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