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昆仑脚下的清溪村,本是依傍溪流而生的安宁村落——春日有昆仑融雪滋养田垄,秋日有金黄稻谷堆满谷仓,村民世代以耕种、渔猎为生,日子虽不富庶,却也平和安稳。可自半月前起,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彻底打破了这份宁静。
最先染病的是村东头的李老汉。那天他如往常般去溪边挑水,傍晚便觉浑身皮肤发痒,次日清晨竟发现手臂上布满了溃烂的红疹,红疹蔓延极快,不过三日便波及全身,溃烂处流出的脓水带着淡淡的腥气,连村里最有经验的郎中都查不出病因。更诡异的是,随后几日,村里陆续有二十多人染病,症状与李老汉如出一辙——无论老少,只要接触过溪水,或饮用过井水,不出三日便会浑身溃烂,连家中的牲畜饮了溪水,也开始出现皮肤脱毛、精神萎靡的状况。
村民们慌了神,纷纷不敢再靠近溪流,连自家井里的水都不敢饮用,只能靠储存的雨水度日。村长王老汉领着村民沿着溪流向上游探查,可溪水清澈见底,看不见半点杂质,溪边的草木也长势旺盛,毫无异常;他们又请来附近山中小道观的修士,修士以灵力探查水源,却只感应到一丝微弱的阴寒之气,既非魔气,也非毒素,根本无法化解。眼看着染病的村民越来越多,伤口溃烂的疼痛让他们日夜哀嚎,储存的雨水也即将耗尽,王老汉急得头发都白了大半。
“要不……咱们求佛试试?”村里的老妇人张婆婆颤巍巍地开口,“前几日我去镇上赶集,见不少人去佛教的‘护生观’求愿,听说佛能化解灾祸、救苦救难,咱们现在走投无路,或许佛能保佑咱们。”
这话点醒了王老汉。他想起去年南赡部洲闹旱灾时,正是佛教的火德佛以佛法助农户引水灌溉,救了无数人的性命。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当即让人在村头的空地上搭起简易的佛龛,又让村民们凑出家中仅存的干净布料,缝制成一面简陋的佛旗,佛旗上用炭笔描了一个“佛”字。
清晨时分,王老汉领着全村人跪在佛龛前,染病的村民忍着剧痛,没染病的则捧着自家仅存的粮食作为供品。“求佛祖慈悲,救救清溪村吧!”王老汉声音哽咽,额头抵在地上磕得通红,“我们世代老实本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遭此劫难?若能让村子恢复安宁,我们愿终生供奉佛祖,多行善事!”
村民们跟着齐声叩拜,一声声“求佛祖救命”的祈愿,带着绝望中的期盼,化作一缕缕微弱却坚定的愿力,缓缓升向天空。这愿力虽不如大城池的信徒那般磅礴,却饱含着底层生灵对生存的渴望,如同暗夜中的萤火,穿透西昆仑的晨雾,一路向西,朝着雷音寺的方向飘去。
此时的雷音寺,定光佛(长耳定光仙)正手持因果念珠静坐,突然,念珠剧烈颤动起来,一缕来自清溪村的愿力顺着念珠传入他的感知——他清晰地“听”到了村民的哀嚎、看到了溃烂的伤口,也感应到了那丝潜藏在溪水中的阴寒之气,虽非魔气,却带着侵蚀生灵的邪性,似是昆仑山脉深处的“阴蚀瘴”泄漏所致。
定光佛当即起身,握着念珠快步走向大雄宝殿,向正在讲经的如来佛祖禀报:“佛祖,西昆仑清溪村遭逢怪病,村民浑身溃烂,愿力已传至雷音寺,弟子感应到是阴蚀瘴作祟,需即刻派人前往化解!”
如来佛祖闻言,停下讲经,目光望向西方昆仑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慈悲:“阴蚀瘴乃昆仑阴脉积年所生,虽非天魔残孽,却能侵蚀生灵肉身,若不及时化解,恐蔓延至周边村落。”他当即下令,“观世音菩萨,你携玉净瓶甘露前往清溪村,以佛法净化水源、治愈村民;定光佛,你随往一旁辅助,探明阴蚀瘴泄漏的根源,防止日后再发。”
观世音菩萨应声起身,手中玉净瓶泛着清灵的甘露之光,身后的虬首仙(金毛犼)早已做好准备,随时可踏云前往。定光佛也握紧念珠,二人辞别如来,化作两道灵光,朝着西昆仑清溪村的方向飞去——那缕来自村民的微弱愿力,此刻正如同灯塔,指引着他们前往救苦救难的方向。
清溪村的村民仍在佛龛前跪着,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他们布满愁容的脸上。突然,有人指着天空喊道:“快看!那是什么!”众人抬头,只见两道灵光从西方飞来,越来越近,灵光中透着令人心安的祥和气息,让他们原本绝望的心,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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