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风擦着吴邪的鼻尖劈下,张起灵几乎是本能地抬黑金古刀去挡,“当”的一声脆响,江昭握刀的手被震得一麻,可他却不管不顾,伸手就去抓吴邪背包侧袋里露出的半块青铜碎片。
胖子反应快,一巴掌拍在江昭手腕上:“看我降龙十八掌!”江昭皱眉,身体往后翻,脚尖蹬在石壁上借力,腰一拧又扑过来,指尖擦着碎片边缘勾住了布带,他猛地发力,竟把吴邪带得踉跄着往前栽。
张起灵侧身挡在吴邪身前,手肘顶向江昭心口,江昭却像早有预判,弯腰避开的?向半空,他掠身去接的同时,江昭从袖中抖出一枚毒针。
“叮”的一声,毒针被黑金古刀打偏,张起灵的刀背抵在江昭的喉间,刀刃上沾着两人的血。他侧肋的血顺着刀身往下淌,江昭肩骨脱臼处的血则顺着手臂滴在刀面上,连刀柄都滑腻腻的。
吴邪抢过碎片喊停时,张起灵松开手,江昭摔在地上时,脱臼的肩膀撞在石地上,使他忍不住蜷起身子;而张起灵按着侧肋的手一松开,血就顺着指缝往下掉,砸在地上晕开小团暗痕。
张起灵垂眸看着江昭蜷在地上的手,对方正用左手撑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而那两根手指却比常人略长一截,指尖关节处带着薄茧,是常年练发丘指磨出的痕迹。
刚才缠斗时,江昭勾青铜碎片布带的动作,手指弯折的角度刁钻又精准,分明是发丘指的卸力手法;还有他避开肘击时的侧身幅度、扫脚踝的步法,都带着张家暗传的“缩骨腾挪”的影子,这些动作不是外族人能仿得像的。
张起灵按侧肋的手顿了顿,喉间溢出极轻的一声:“张家人。” 吴邪愣了愣,刚要开口,张起灵已经蹲下身,指尖碰了碰江昭那两根发丘指:“指骨的训练痕迹是本家麒麟。”
江昭猛地抽回手,失血过多的晕眩让他皱眉,却咬着牙道:“我姓江。”可自身张家人的体术和发丘指,是刻在骨血里的习惯。
吴邪看着江昭攥紧的手指,又瞥了眼张起灵渗血的侧肋,赶紧摸出包里的绷带递过去:“先处理伤口,不管是不是张家人,现在都得先止血。”
张起灵没接,指尖还停在江昭手刚才的位置,眼尾垂着:“你是逃出来的?”
江昭冷冷的瞥了张起灵一眼,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几粒药吞了下去,没有搭理他。张起灵的视线落过去,喉结动了动:“本家的麒麟指,要泡十年药才能成。”
张起灵忽然扯下自己的冲锋衣袖子,攥住江昭那只发丘指的手腕,动作快得让人没反应过来:“接骨”。江昭肩膀被猛地一推,脱臼的关节“咔”地归位,张起灵按在他指骨上的指尖,带着跟他指节上一模一样的薄茧。
就在这时,墓道内传来几声声响,接着一个个飞镖朝着几人甩来,每个飞镖都十分锋利,可却都避开了中间那个人——江昭。
“看来之前的脚印就是这些人的了”吴邪看着墓道中走出来的一群人,着重的看了眼他们的作战靴,和当时进入墓道时的鞋印一模一样。
江昭还没从接骨的混沌里缓过神,飞镖擦着耳侧钉进石壁的脆响就让他绷紧了后背。汪家人的作战靴踏在墓道石砖上的声音越来越近,为首的男人摘下战术帽,露出和江昭有七分像的眉眼:“小少爷。”
人,来了。
江昭从背包袋里拿出了两颗圆形球体,趁三人不注意猛地往地上一扔,烟雾弥漫,张起灵几人之前的地方被烟雾包裹,而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也不在原地,只有地上的血迹能证明着他之前的存在。
此时的江昭站在一众汪家人前面,因为吃了药他的脸有了几丝血色。他抬起手,将之前脸上粘上的血滴抹掉,可是怎么能抹的干净呢?抬起的手放下,露出的是一张冷淡却又带着野性的脸。
江昭抬眼向铁三角看去,嘴角微勾,刚才只是玩闹,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不是吗?王胖子和吴邪用手扇了扇,等烟雾消散后看清江昭的样子,且那句“小少爷”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见。
“汪家小少爷——汪昭。”这是他,也就是汪昭的自我介绍,也就是在此时他撕开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
王胖子先炸了毛:“合着这小子搁这儿演苦肉计呢?汪家小少爷?玩我们呢!”他攥着工兵铲往前跨了步,却被吴邪伸手拽住。吴邪盯着江昭指尖没擦净的血痕,低声道:“先别冲动,看小哥怎么做。”
汪家和张家在早年间便已经是敌人,身为张家族长的张起灵就算是失忆,从心底里也是对汪家厌恶的,所以对江昭之前的丝丝熟悉感在汪家这老鼠屎出来后消失的荡然无存。
汪家人,研究长生实验的疯子,该杀!这是张起灵心中所想,也是张家所有人的所想。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已经半出鞘,冷光擦着石砖,视线却落在江昭那只“麒麟指”上。江昭像是看穿他的心思,忽然屈起指节敲了敲自己的指骨,像是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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