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谁?”女人的声音很悦耳,好奇的看着门口的两大一小,尤其是在看到琪琪的时候,女人脸色突然一变,眼睛都收缩了一下。
陆多多知道吴翠云说不出话,只能自己开口:“这位是程枫华的妻子和女儿,我们是来找程枫华的。”
女人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陆多多能感觉的到女人呼吸都变重了,然后才对三个人道:“先进来再说吧!”
陆多多带着吴翠云母女进来,陆多多一进来就打量起了这个房子,心里猜测,这个程枫华家条件不差呀,这个房子,比陆长明在海市的房子还好,陆长明可是科长,但是他是稽查科的科长,比一般的副厂长都要派头大。
可是眼下这个程枫华的房子,比陆长明家的还大,还要好,而且家里居然有电视机,虽然是黑白的,但是也可以说明,这个家的家庭情况绝对不差的。
女人给三个人倒了水,然后才开口:“我记得枫华说过,已经和你说了要分手了,你们呢,也没领结婚证,枫华也没亏待你们,现在还找来,是什么意思?”
吴翠云急着开口:“我就想再见他一面,想亲口听他说一句,他不要我了。”
女人迟疑了一下:“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吴翠云眼泪决堤的流了下来:“算我求你了,就让我再见他一面吧,我就想亲口听他对我说一句,他真的不要我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不死心。”
女人表情很严肃:“我说了,没这个必要,再说了,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得上我家枫华吗?”
陆多多讥笑一声:“配不配得上,当初也是程枫华死乞白赖的赖上我家吴姐的。怎么着,这陈世美当得挺爽呀,你当陈世美可以,好歹亲口给人一个说法,怎么着呀,托人带回去点钱,就算散伙了?这算怎么回事呀?”
女人拳头捏的紧紧的:“他不想见你们,你最好也别纠缠。给大家留点体面,不好吗?非要闹得见了面,然后吵得脸红脖子粗的,那才没意思呢,再说了,这两年知青返程的,像你们这样的情况,也多的是呢,吵来吵去的,真的没意思,您说呢?”
吴翠云哭的撕心裂肺:“可是当初他离家的时候,是亲口告诉我让我等他回来的,我现在就是想听他说,他不要我了。”
女人有些不耐烦的吼道:“你有完没完呀,话说的我都恶心了,什么亲口听他说,不就是想缠上来,搞那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套吗?我告诉你,枫华既然不要你了,那就是不要你了,见都不想见你,他现在觉得,他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几年,你自己要点脸,滚远些,行吗?”
吴翠云哭的声嘶力竭:“我就是想,我就是想。”
女人更加不耐烦了:“够了,也别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死样子,看了恶心,不就是想再要钱吗?说吧,开个价,我们一次性给清了,你们别再来了。”
吴翠云不停的摆手:“我不要钱,我不要钱,我就是想。”
女人突然冲进屋子里,不一会就拿出两个相框,明显是两个遗照,女人把两张遗照直直的对着吴翠云的脸:“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就因为程枫华和你结婚了,他爸妈被活生生的气死了,就因为你这个贱人,害死了他爸妈,你现在还要来纠缠不清,非要让死人都不安宁吗?”
吴翠云被吓得哭都不敢哭了,女人却哭了,默默的哭,眼泪不停的流。
吴翠云吓得摆手,不知不觉的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呀,我不知道呀,我真的不知道呀。”
女人崩溃和吴翠云对着跪下:“吴翠云,就当我求求你了,别来找他了,算我求你了。”
陆多多感觉不对:“真是搞笑了,吴姐连两位老人的面都没看过,倒是把两位老人的死赖在吴姐头上,这锅甩的真漂亮。”
女人眼泪横流:“枫华爸妈就是因为知道他娶了一个农村的儿媳妇,才被活生生的气死的,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她一个农村女人,居然舔着脸嫁给一个城里的男人,她不自量力,害死了两位老人。”
陆多多还想再说什么,吴翠云却突然抱着孩子,冲着两位老人的遗照磕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磕了三个头,吴翠云抱着孩子就往外跑,陆多多叹气一声,也只能追了上去了。
吴翠云抱着琪琪跑了很久,陆多多跟在后面追,追了很久才追上。
陆多多气喘吁吁的追上吴姐,好不容易喘匀气,才道:“吴姐,你别听她的,她就是想让你别再纠缠了,我要是你,就该再找他家要一笔钱,你刚才没看见,她家条件可好了。”
吴翠云却摇摇头:“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也不见他了。”
琪琪还小,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擦了擦妈妈的眼角:“宝宝呼呼,妈妈不哭了。”
吴翠云抱着女儿,哭的嗓子都哑了:“宝宝,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
陆多多无奈:“哎,吴姐,走吧,咱们先回去吧。”
陆多多带着哭的不成人形的吴翠云回到家,无奈的投了一个热毛巾给吴翠云:“吴姐,你说你,和流氓打架的那个泼辣劲头哪里去了,就看到两张遗照就把你给镇住了?”
吴翠云摇摇头:“我一直知道我配不上他,当年我嫁给他的时候,村里的女知青就说,他家里人不会同意的。”
陆多多:“吴姐,我告诉你,他爸妈是被下放的,这些年下放的人死的多了去了,你别什么都往自己头上按,说不定就是别人知道你心软,估计拿这话激你的。你看看他们家的那个条件,又是电视又是录音机。指不定条件多好呢。你呀,就该多问他们要点钱才对,不为了自己,也为了琪琪。”
吴翠云把脸埋在毛巾里,呜咽的哭着,过了很久,吴翠云才抬头:“我要带着孩子回老家了。这里不适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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