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小也适时的走了过去,眼中含泪扶住孙氏:“祖母,您快别说了……咱们只是寻常百姓,不像大伯那样有权有势,就算咱们饿着冻着也不打紧,就是可怜您这么大年纪,还要受这苦……”
她这话说得巧妙,既显得自己孝顺可怜,又暗指常靖和仗势欺人。
孙氏更加来劲了,指着李静姝叫道:“还有那个女的!小小年纪,也不知道是什么妖怪变的!哪来那么多东西?还打过我家小小!这种妖怪,就该抓去烧死!”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看向李静姝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李静姝挑了挑眉,哟呵,这戏码一出接一出,还挺热闹。
她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扫过撒泼的孙氏、装可怜的常小小,还有那些煽风点火的人,声音清冷:“你们在这里再怎么鬼叫,该挨饿还是挨饿,该受冻还是受冻,跟我没有半文钱关系。”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嘲讽:“倒是你这老太太,和你这孙女演戏的本事,可真差劲。常县令一家清正,怎么会有你们这样脸皮又厚、又不要脸的亲戚?”
这话戳到了痛处。
常小小眼中闪过受辱的神色,但面上还维持着楚楚可怜的模样。
孙氏却被彻底激怒了,尖叫道:“你敢骂我?!”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就要冲过来扇李静姝耳光。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李静姝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回来,孙氏整个人像被什么撞飞出去,重重摔在雪地上。
“哎哟……我的老腰啊……”孙氏疼得龇牙咧嘴。
李静姝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大家可都看清楚了,我可没碰她,这碰瓷技术也太拙劣了。”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孙氏气急败坏,指着李静姝尖叫:“妖怪!她是妖怪!快把她抓起来烧死啊!”
王老五也像是找到了理由,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煽动道:“乡亲们!县令和妖怪勾结!那女的是妖怪变的!她身上的好东西都是妖法变出来的!大家别信她!”
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七八个混混心领神会,互相看了看,突然一齐朝着李静姝冲了过去!
“小心!”常靖和、常子豪同时惊呼。
程乾、瓜皮等几个孩子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然而下一刻,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混混冲到距离李静姝还有两三米远的地方时,就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一个个以更快的速度弹飞出去!
七八个人如同天女散花般摔在四周的雪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整个过程,李静姝甚至没动一根手指。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衣袂在寒风中微微飘动,神情淡然如初。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程乾、瓜皮和那几个孩子,更是眼睛亮得如同星辰,满脸崇拜地看着李静姝,全是仰慕之色。
李静姝这才缓缓开口,声音清亮,传遍全场:“我李静姝行事,向来问心无愧,我若真想害你们,何必费心费力救那些染了瘟疫的人?何必拿出粮食衣物赈济灾民?”
她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混混,又扫过脸色惨白的孙氏、常小小等人,最后落在王老五、刘富等人脸上。
“我救你们,是因为同为人类,不忍见生灵涂炭,但我救的,是愿意自救之人,是懂得感恩之人,是遵守秩序之人。”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而不是你们这种,自己不愿努力,只会怨天尤人、煽动闹事、甚至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王老五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刘富和那尖嘴猴腮的妇人,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这些人可真不要脸!”
说话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指着孙氏等人:“就因为他们挑拨几句、煽动几句,我们差点就信了他们的鬼话!常大人是个多好的官,我们心里清清楚楚!”
“是啊!”一个中年汉子接话,“大旱三年,朝廷不管不顾,都是常县令到处求人,才求来粮食!为了粮食,他还差点把自己唯一的闺女嫁给朱岚申那个烂人!”
提起这事,人群中不少妇人都红了眼眶。
“洪水来的时候,要不是常县令带人日夜不休地开沟引渠,我们早就被冲走了!”
“我这条命就是常大人给的!你们这些畜生,竟敢在这里编排我们县令?!”
一个刚从瘟疫山洞被救出来的汉子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冲到前面,指着孙氏等人吼道:“我的命是仙女救的!那是神仙,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们说我们的恩人是妖怪,你们才该死!”
“对!你们才该死!”
群情激愤之下,有人朝着孙氏等人“呸”了一口唾沫。
这一举动像是打开了闸门,一时间,唾沫、雪块纷纷砸向孙氏、常小小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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