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根中华就想要棉衣?
如果仅是陆远想添置,张明利可能会说,‘等回家让你婶子撤块布,再搞点棉花给你做个像样的。’
可人家不仅自己要,还想把儿子和徐记者的那份一齐儿要出来,合着你们“一家三口”过冬的衣裳全赖我身上了呗!
见张明利捏烟的手在抖,陆远一把握住:“老张,不为难你,把话转给县里也成,不光要名额,还要买棉衣的费用。总不能让先进知青冻毙于建设新农村的路途中吧,说出去寒碜。”
“其实我也琢磨着一次讲话仅换个通电名额是他们赚了,要知道伟人曾说‘思想是无价的’,他们爱听不听,你原话转给他们就行!”
张明利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为了要点福利,你小子至于把伟人抬出来么!
还什么把原话转给“他们”,你敢这么说,我敢这么转么?!
“把烟给我点上。”
张明利坐在挎斗里,狠狠嘬上一口,“说吧,要多少?”
“不多,五十。”陆远笑了,伸出一只手:就四件棉衣钱,要知道去黑市买布票、换棉花也不便宜呀!”
“咳咳......刚不是还三件么?你小子是真打算跟县里要?”
“我跟徐记者添置件棉大衣就行,可孩子不得弄一身呀,权当我这个当爹的给孩子过年添置新衣裳了呗。”
仅四口,一根中华烟便被张明利嘬到了根上。
真让人牙疼,跟这小子打交道久了,张明利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太好用了。
说话那叫一个绕!
哪有这样式的,他都上车了,结果拦着不让走说想添身衣裳,又是冻毙先进知青又是伟人的,这不是要人命了么。
张明利耷拉着一张脸走了,临走还把陆远手里刚拆包的华子抢了过去。
“干爹你真好!”
二虎子凑过来,跟狗子似的在陆远大腿上蹭着,“棉裤我想要开裆的,要不我一着急脱不下来尿了咋整,那玩意没法洗,还得拆喽晒,老费事了。”
陆远听明白了,二虎子这都是经验之谈。
估计因为这个没少挨打,要不咋立刻就提出开裆棉裤呢。
“你傻呀,大冬天穿开裆棉裤,有点热乎气不都顺着裤裆流走了么,多冻屁股蛋呀!”徐露在一旁撇嘴笑道。
二虎一副没法跟你解释的模样,朝徐露摆摆手:“我们男人的事你不懂!”
陆远跟着点头:“你见哪个孩子因为穿开裆裤被冻坏屁股了,这嘎哒的冬天会保护每一个穿开裆裤的孩子!”
小孩子一年四季能穿开裆裤是因为体火旺,于冷,他们更怕热。
还有便是屁股蛋上的神经分布很少,所以对冷的感知并不敏感,这才形成小孩屁股不怕冷的情况。
当然也不是说孩子的屁股露着不用管,在温度比较寒冷的时候穿开裆裤肯定不能长期室外玩耍,还是要注重给孩子保暖,不然肯定是要着凉的。
不过陆远觉得自家这崽子,零下十度以内穿着开裆裤在外边玩上三四个小时,只要他不往地上坐,应该扛得住。
棉花这东西越洗越不保暖,尿少了晒晒行,尿多了可不就得拆了洗么。
本来还一脸严肃的赵德印三人,听了陆远他们的对话,神情忍不住放松下来。
之后一行人回了屋,村里通电那是赵德印等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现在有希望落自己头上,搞得他们三个心里满是忐忑,莫名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赵德印当即决定“派遣”老伴张大娘过来伺候陆远一日三餐,确保陆远身体尽快恢复,以及准备演讲事宜。
陆远当即就给否了,开啥玩笑,张大娘那么大岁数过来伺候自己,他还怕折寿呢。
而且旁边徐露也笑着摇头,解释自从陆远研制抽水机以来,中午、晚上的伙食都是在隔壁院解决。
“小远呐,这些天你啥事都不用干,安心在家准备,不管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尽管和大队提,我们替你解决。”
付保国脸上满是郑重,“如果这事成了,我这个大队长给你干都行。”
陆远:......
不是,你这和‘兄弟好好干,明年给你换个嫂子’有啥区别么!
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做大队长干啥,操心费力起早敲锣,是有啥想不开的吗!
临近中午下工,赵德印、付保国、王明远三人走了,不过约定好晚饭后去赵德印家开个班子会议。
人走后,二虎子拎着扫帚打扫地上的烟灰烟头,抬头望着桌上白面呢喃道:“唉,要是带这么一袋油炒面来多好!”
陆远明白了,好大儿这是没吃够哇。
徐露就给了那么一包,前两天就没了。
“不就是馋油炒面么,直说呗,问问你小露姐咋做的,反正咱有白面,放锅里炒呗。”陆远大手一挥,颇有种为了孩子败家就败家的既视感。
徐露:“我得回家问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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