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份突如其来的凝重。宗主云鹤真人方才的话语,如同冰水泼面,让林凡心中那点因成功回归并“上交”收获而刚泛起的轻松感,瞬间荡然无存。
调查寂灭教?
林凡听到这四个字,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识海中,小稳的光球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红光,警报声尖锐响起:
【警告!触发高危任务:调查“寂灭教”!目标组织评估:极度危险!隐秘性高,势力盘根错节,疑似有元婴期以上存在坐镇。宿主当前实力对比:极度悬殊!直接接触风险等级:最高!建议策略:最高级别规避!如无法规避,则采取极限谨慎之潜伏观察策略,绝对避免正面冲突!】
林凡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黑山域的尾巴,到底还是没能彻底甩干净!这寂灭教,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自己只是不小心沾上了点气息,就被盯上了?还是宗门通过其他渠道发现了什么,要借自己这把“刀”去试探?
无数念头电光火石间闪过脑海,但林凡脸上却硬是挤不出半分异样,反而恰到好处地浮现出几分“惊愕”、“茫然”以及一丝“惶恐”。他微微瞪大眼睛,看向云鹤真人,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迟疑:“宗……宗主,您是说……调查寂灭教?那个……神秘莫测、行事诡谲的魔教?”
云鹤真人将林凡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自点头,觉得这才是正常修士听到“寂灭教”名头该有的表现。他面色凝重地颔首:“不错。根据多方线索印证,黑山域之事,背后确有寂灭教活跃的影子。此教乃心腹大患,不得不防。林长老,你此前与合欢宗妖女遭遇,也算与寂灭教势力有过间接接触,加之你心思缜密,行事稳妥,由你暗中查探,最为合适。”
林凡心中叫苦不迭,立刻开始他的“理性”推脱大法。他脸上堆起诚恳又带着几分“自知之明”的苦笑,拱手道:“宗主明鉴!您如此信重,弟子感激涕零!只是……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关乎宗门安危,弟子……弟子实在惶恐,唯恐力有未逮,误了宗门大事啊!”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语气真挚无比:
“其一,弟子侥幸新晋金丹,境界虚浮,根基未稳,连金丹期的诸多手段都尚未纯熟。此时贸然调查寂灭教此等庞然大物,无异于婴孩持金过市,非但难以成事,反而极易打草惊蛇,若被魔教察觉,恐为宗门引来泼天大祸!”
“其二,弟子对寂灭教的了解,仅限于道听途说,可谓一无所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弟子对此教行事风格、人员构成、势力分布尽皆茫然,如此盲人摸象,如何能有效查探?”
“其三,”林凡目光扫过一旁的木长老,语气更加“恳切”,“宗门内人才济济。戒律堂的师兄们执掌刑律,明察秋毫,经验丰富;外事堂的师兄常年与各方势力打交道,消息灵通,人脉广阔。由他们牵头调查,岂非比弟子这初出茅庐的新晋金丹更为稳妥?弟子愿从旁协助,略尽绵力!”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情真意切,既点明自身不足,又抬出更合适的部门,堪称甩锅典范。林凡心想:戒律堂、外事堂,这口锅又大又沉,你们位高权重,能力出众,不接谁接?
木长老闻言,与云鹤真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他干咳一声,接口道:“林凡,你的顾虑,宗主与本座岂会不知?戒律堂与外事堂固然重要,但正因如此,他们目标太大,一举一动都可能引起有心人注意。寂灭教行事诡秘,若动用明面力量,只怕会让他们藏得更深。”
云鹤真人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也给林凡戴上了一顶高高的帽子:“林长老,你之稳健,心思之缜密,宗门上下有目共睹。正因如此,此事才非你莫属!无需你正面冲突,只需暗中留意,收集蛛丝马迹。你平日深居简出,不易引人注意,正是执行此类隐秘任务的最佳人选。”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给了个甜枣,也留下了缓冲余地:“此事亦不急在一时。你可先熟悉宗门收集的相关情报,从长计议,徐徐图之。需要什么支持,尽管向本座或木长老提出。”
林凡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这任务终究是推脱不掉了。宗主话已至此,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他脸上露出“挣扎”、“犹豫”,最终化为一种“勉为其难”、“顾全大局”的坚毅,重重抱拳:“既然宗主与长老如此信重,弟子……弟子纵是刀山火海,也绝不推辞!定当竭尽全力,暗中查访!”
但他话锋一转,立刻开始讨价还价,争取最优条件:“只是……为保万无一失,不负宗门重托,弟子有几个不情之请,还望宗主允准!”
“讲。”云鹤真人似乎早有预料。
“第一,此事需绝对保密,除宗主、长老及必要人员外,不得再告知他人,以免消息走漏,打草惊蛇。” 林凡首先要的是信息控制权,知道的人越少,他操作空间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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