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主动蛰伏,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滴入冷水,表面暂时平静,但底层的暗流,却因为失去了这个明显的目标而变得更加诡异难测。寂灭教在经历了“影狼”暴露的挫败后,对林凡的忌惮和杀意不降反升,阴谋的策划转向了更隐蔽、更恶毒的方向。
南疆某处隐秘的地下宫殿中,气氛压抑。新任的寂灭教副教主(原暗影堂堂主晋升)躬身站在王座下,向阴影中那道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影汇报。
“教主,青云宗内线‘影狼’暴露,林凡此獠愈发狡猾,深居简出,难以刺杀。据探子报,其可能因研究魔种而受伤闭关,但真假难辨。”
王座上的阴影沉默片刻,一个冰冷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凡,必须死。常规手段既已无效,便用非常之法。启动‘毒牙’计划,让‘隐蝠’执行。”
“隐蝠”,是寂灭教埋在青云宗内另一枚等级更高的暗子,身份隐蔽,甚至不在执法堂,而在看似不起眼的物资调配司,是一名金丹后期、平日里沉默寡言、以严谨着称的执事——赵千山(与之前被处决的赵长老同姓,但并非一人)。他的任务,不是刺杀,而是下毒。
副教主领命,立刻向“隐蝠”赵千山下达了详细指令:
一、离间计: 在联盟内部散播谣言,方向有二:1. 林凡闭关并非受伤,而是独吞了魔种研究的核心成果,待价而沽,意图投靠中州大派。2. 林凡与寂灭教早有勾结,其提供的所谓“破解之法”是陷阱,意在消耗联盟力量。
二、投毒计: 寻找机会,在送往百草峰林凡洞府的日常用度(灵米、丹药、甚至灵石)中,投入教内秘制的慢性奇毒“蚀灵散”。此毒无色无味,能缓慢侵蚀修士金丹和经脉,初期症状似灵力滞涩、旧伤复发,极难察觉,待发现时,已是道基损毁,回天乏术。
就在寂灭教紧锣密鼓布置的同时,联盟内部也因林凡的“闭关”产生了一些微妙变化。
魔种净化研究在丹堂李长老等人主持下,虽稳步推进,但速度明显放缓,缺乏了林凡那种时常出现的“奇思妙想”。前线应对寂灭教的骚扰时,也感觉不如之前那般“料事如神”。一部分高层和弟子开始暗暗怀念林凡在场时的“安全感”。
但也有一部分人,特别是之前有些嫉妒林凡风头的人,私下议论:“看来林凡也不过是运气好,碰巧发现了点东西,真到攻坚克难,还是得靠李长老这些老前辈。” “关键时刻就闭关,是不是担不起重任?”
这些议论虽然不成气候,但一种“林凡或许并非不可替代”的潜流,悄然滋生。这正好为寂灭教的离间计提供了土壤,一些经过巧妙修饰的谣言开始在小范围流传。
这些风声,自然通过王富贵和叶辰、苏瑶,传到了林凡耳中。
王富贵愤愤不平:“真君!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要不要我出去教训他们一下?”
苏瑶也传音,语气带着关切:“林师弟,谣言虽小,但恐伤声誉,是否需澄清?”
林凡听完,却只是淡然一笑,通过传音符回复:“苏师姐,富贵,稍安勿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此时跳出辩解,无异于对空鸣鼓,徒惹笑话,正中造谣者下怀。”
他语气转为冷静,分析道:“谣言起于微末,其目的无非是乱我心智,或诱我出面。我若动,则破绽露。我不动,则造谣者必然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静观其变,等他们自己跳出来便是。至于研究进度,李长老他们经验丰富,按部就班便是最好,求快反而易出纰漏。”
林凡对王富贵叮嘱道:“富贵,传我的话给叶师弟和几位相熟的同门,对此事,不解释、不争论、不理会。我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宗门自有公论,木长老等前辈心如明镜。跳梁小丑,且让他们蹦跶。”
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林凡内心警惕已提到最高。他让小稳全面扫描洞府阵法,又亲自加固了数重防毒、防窥视的禁制。对王富贵送进来的所有物资,都让小稳进行最严格的光谱分析,确认无毒后才使用。同时,他让苏瑶利用其冰莲峰的身份,暗中留意物资调配司,特别是那个叫赵千山的执事,有无异常举动。
(小稳警报) 【检测到恶意信息攻击(谣言)!检测到潜在物理攻击(投毒)风险!宿主防御策略:信息层面:静默应对。物理层面:全面戒备。评价:应对得当。但需警惕对方狗急跳墙,采用更激烈手段。】
林凡的“蛰伏”和“静默”策略,如同一面厚重的盾牌,让寂灭教精心策划的“离间计”初步失效,拳头打在了空处。但这并未让敌人放弃,反而促使他们执行更阴险的“投毒计”。
一张无形的毒网,开始悄然撒向百草峰。而林凡,早已张开了感知的触角,静静地等待着。
风暴前的宁静,往往最是压抑。真正的较量,在无人可见的阴影下,已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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