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目光深沉地看了她几秒,才缓缓开口:
“好吧,就算我存了点别的心思,只不过是想看看你和他的关系断到何种程度?”
“我可不希望和你们玩什么无间道的游戏,毕竟我和他也是竞争关系。”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顾彦深毫不掩饰地承认了他的算计,他将她直接推到了顾念安的对立面,也摆在了顾家明处的敌对面。
这样一来,以后就算苏晚跟他闹掰,她在顾家也没有其他的转圜余地。
“你说的这些跟我没关系,别指望我会透露顾念安的任何秘密,更别想让我帮你争什么家产。”
苏晚语气冷硬,没半分妥协。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顶楼到了。
门缓缓打开,外面是顾彦深管辖的、装修风格冷硬而现代办公区域。
顾彦深率先走出电梯,回头看她,嘴角重新挂上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我当然不需要你做什么,有你就足够拿捏顾念安了。”
“……”
此时顾彦深的话,让苏晚非常的不舒服,但她还是极力忍下这种情绪。
“苏小姐,请吧,现在让我们谈谈……正事,关于陈伯年,关于瀚辰的股份。”
顾彦深的办公室宽敞而冷峻,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灰蒙的天空。
他示意苏晚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走向一旁的小吧台。
“喝点什么?咖啡?或者……来点红酒?”
他背对着她,语气随意。
“不用了。”
苏晚直接拒绝,“谈正事吧,你说能帮我拿到陈伯年手里的股份,具体怎么做?”
顾彦深仿佛没听见她的拒绝,依旧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他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壁旋转。
“陈伯年……”
他慢悠悠地开口,“不过是林氏摆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
“林氏?”
“你还不知道吗?瀚辰破产前,林氏便通过陈伯年这个白手套,低价收购了大量散股。等破产清算时,这些股份就顺理成章地落入了林家的口袋。
“陈伯年不过是趁乱拿到了你们苏家剩下的那点股权。
苏晚:“所以瀚辰的破产是一个更加庞大的集团精心设的局。”
顾彦深:“你以为呢?”
苏晚:“我没想到居然是林氏……”
顾彦深:“所以,你父亲就是替他们在背锅,他们更不可能救你父亲出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内幕,那就应该清楚,你现在帮我,就是在跟林氏作对。”
“所以说,我们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但是,我只想拿回苏家的那份,其他的我管不了,我只需要想怎么对付陈伯年就可以。”
顾彦深看着她,眼神锐利,“陈伯年这种人,吃软不吃硬,硬抢是不行的,得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吐’出来。”
“那要怎么做?”
顾彦深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你去找陈伯年,假装要跟他签订股权转让协议。”
“表现出你很急切地想拿回这份股权,甚至可以接受他提出的某些苛刻条件。让他以为这笔交易他势在必得,放松警惕。”
苏晚皱眉:“假装?然后呢?”
“然后?”
顾彦深笑了,那笑容带着冷意,“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会拿出他无法反驳的证据,证明他当年是如何与林氏合谋,利用非法手段获取这些股份的。”
“到时候,他不仅保不住股份,还可能面临诉讼,为了自保,他只能乖乖把股权交出来,以求我们不去追究。”
说完,顾彦深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苏晚面前。
“这是陈伯年交给我的股权书备份,你先看看,知己知彼。”
苏晚拿起文件快速翻阅,眉头越皱越紧。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疑虑:“这样做风险太大,如果陈伯年不上当,或者他背后林氏插手……”
“投资原本就有风险。”
顾彦深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更何况,你想拿回苏家失去的东西,就要做足承担风险的勇气才行。空有想法,畏首畏尾,什么都做不成。”
他靠在沙发背上,姿态放松,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妥,现在退出也来得及,我绝不强求。”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
苏晚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份股权书上,父亲憔悴的面容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思虑一番,仿佛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你。”
顾彦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举起酒杯:“那么,先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苏晚却没有碰那杯酒,她一把拿起茶几上的股权书,站起身:
“等我确认这份文件的真实性,再谈合作愉快也不迟。”
她看了一眼那杯红酒,最终还是一口饮尽,将空杯放回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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