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薄雾尚未散尽,龙渊主阵地后方一处隐蔽的山坳里,却已是一片紧张忙碌。赵卫国亲自带着警卫营直属火力班的几名骨干,正在进行“火蜂”火箭筒的极限测试。几辆用木头和铁皮粗糙搭建的、模拟日军坦克和碉堡的靶标,散落在不同距离上。
“五十米!准备!”赵卫国低吼。
一名战士扛起发射管,瞄准五十米外的“坦克”靶标。
“嗤——轰!”
火箭弹精准命中,木屑和铁皮四处飞溅。
“好!七十米!”
又一发火箭弹射出,稍稍偏离靶心,但爆炸的冲击波依旧将靶标掀翻。
“一百米!”
这次,火箭弹的轨迹开始出现明显的飘忽,落点偏离了目标近十米。
“一百二十米!”
这一发更是离谱,几乎擦着靶标的边缘飞过,在远处的山坡上炸开。
赵卫国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叫停了测试,走到那几处弹坑前,仔细查看着落点分布。
“他娘的,这玩意儿超过七八十米,就跟没头苍蝇似的!”赵卫国骂了一句,语气中带着 frustration(挫败感)。“打固定靶都这样,战场上打移动的铁王八,岂不是更抓瞎?”
战士们也围拢过来,脸上带着同样的忧虑。“火蜂”在摧毁坦克时立下大功,但那种极近距离的搏命打法,代价太高,不可复制。要想真正成为一件改变战场格局的利器,必须解决中远距离的精度问题。
“不是武器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李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和林静婉、王师傅等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测试场。
李昊捡起一块火箭弹的尾翼残片,仔细看了看:“尾翼的加工精度、发射管的细微形变、甚至当时的风向,都会影响弹道。我们之前太依赖射手的经验和感觉了。”
他看向众人,语气严肃:“一件成熟的武器,不能只靠‘感觉’。我们需要射表。”
“射表?”赵卫国和战士们面面相觑,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就是对不同距离、不同角度下的弹道、落点、甚至受风偏影响的系统记录和数据。”李昊解释道,“有了它,射手只需要测好距离,对照表格调整瞄准点,就能大大提高命中率。这是将‘火蜂’从一件搏命武器,变成一件真正的‘制式’武器的关键!”
道理很简单,但在龙渊目前条件下,制作射表却是一项极其繁琐和消耗巨大的工程。需要大量的实弹射击,记录下每一种可能情况下的数据。
“可是队长,咱们的火箭弹本来就不多,这一发发打出去做试验,太浪费了吧?”一名战士心疼地说。每一发“火蜂”火箭弹,都凝聚着兵工厂上下无数的心血和宝贵的原材料。
“磨刀不误砍柴工!”李昊斩钉截铁,“现在浪费一些,是为了将来在战场上更有效地消灭敌人,也是为了节约我们战士最宝贵的生命!这个工作,必须做,而且要快!”
他立刻做出安排:“王师傅,带人全力保障测试用的火箭弹生产,优先保证材料和工艺的一致性!静婉,你带人负责记录数据,每一次发射的距离、角度、风速、落点偏差,都要详细记录,不能有丝毫差错!卫国,测试由你负责,从五十米到一百五十米,每隔十米,不同角度,都要覆盖到!”
一道新的命令下达,龙渊这部战争机器的一部分,立刻转向,投入到了这项枯燥却至关重要的基础工作中。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偏僻的山坳里,爆炸声此起彼伏。战士们扛着沉重的发射管和火箭弹,在不同的距离和坡度的射击阵位上反复测试。林静婉带着记录员,趴在安全处,用望远镜观察落点,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数据。王师傅则带着人,根据每次测试后回收的残骸,分析尾翼和战斗部的状态,寻找改进的可能。
这是一项用火药和钢铁堆砌出来的“学问”。失败和偏差远多于成功,每一次偏离目标的爆炸,都像是在烧钱。但没有人抱怨,所有人都明白这项工作的意义。
李昊大部分时间也泡在测试场,他不仅是监督,更是在凭借超越时代的理论知识和系统提供的微弱辅助(帮助他更精准地把握数据间的关联),指导着数据的整理和分析。
几天后,一份虽然粗糙、但却凝聚了无数心血和实弹验证的第一代“火蜂”火箭筒简易射表,终于被制作出来。它被油印在几张粗糙的纸上,分发到每一个“火蜂”射手手中。
射表上,清晰地标明了在不同距离上,瞄准点需要抬高或偏左偏右的大致刻度。虽然还远谈不上精密,但至少为射手们提供了一个相对可靠的依据,告别了完全凭感觉蒙的时代。
与此同时,李昊脑海中,系统界面微光闪烁。
【检测到宿主主导完成初级武器系统数据化建设……】
【‘火蜂’火箭筒实战效能评估提升!】
【解锁辅助功能:‘简易射表生成与优化算法’(被动)】
说明: 可基于实弹测试数据,自动进行初步拟合与优化,提高后续射表制作效率与精度。
系统的辅助来得悄无声息,却恰到好处。李昊知道,下一次如果再有新武器,制作射表的过程将会大大简化。
也就在“火蜂”射表初步完成的这天,前沿观察哨传来了新的敌情:日军似乎得到了增援,更多的炮兵和物资正在向前线集结,同时,有小股精锐日军,开始尝试向龙渊侧后的悬崖峭壁区域渗透。
鬼子的下一波进攻,显然已经酝酿完成。而这一次,龙渊的“毒刺”,将变得更加精准,更加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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