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那张因连日焦虑布满皱纹的老脸,此刻因极度兴奋涨得通红。
机会!
一个足以彻底打残西夏入侵军、一战定乾坤的绝佳机会!
“好!好!好!”
他连吼三声好,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狂喜。
猛地抽出腰间象征西军最高指挥权的古朴佩剑,剑锋直指烽烟四起的环州方向!
“传我将令!”
老帅的声音不再有丝毫沙哑疲惫,反倒像洪钟般响彻整个荒原!
“全军!放弃所有不必要的辎重!”
“所有还能动、还能喘气的弟兄,全都给老子轻装简行!”
“全速!”
“前进!”
这道充满杀伐之气的命令,瞬间点燃了整个西军大营。
那些憋了一肚子火的西军将士,发出山崩海啸般的震天怒吼。
他们丢掉身上所有多余负重,只留下最锋利的兵器和最坚固的铠甲。
连日强行军带来的疲惫,仿佛被瞬间驱散,身体里重新注入无穷力量!
姚古双眼赤红,一催胯下战马冲到种师道面前,重重抱拳:“大帅!杀鸡焉用牛刀!对付那群吓破胆的西夏残兵,何需您亲自动手!末将请命,率领西军最精锐的三千铁骑军作为先锋!在此立下军令状,天黑之前若不能把西夏主将的脑袋提回来,末将愿提头来见!”
种师道看着麾下战意高昂的头号猛将,放声大笑:“好!准了!老夫就在这等你凯旋的捷报,还有庆功的好酒!”
“驾!”
得到将令的姚古不再犹豫。
猛地一抖缰绳,像出笼的饿虎,第一个冲了出去!
身后,三千名嗷嗷叫的西军重甲骑兵发出野兽般的兴奋咆哮。
他们紧随着主将帅旗,向着最终战场狂奔而去!
……
环州城外的荒原上。
数万名西夏败兵正在狼狈逃窜。
他们早已没了来时的嚣张气焰。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恐惧与绝望。
杀金坪那场地狱般的惨败,彻底摧毁了他们所有战斗意志。
此刻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跑!
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布满宋军魔鬼的恐怖土地!
就在这时。
一阵沉闷如雷鸣的马蹄声,突然从身后地平线传来!
“嗯?”
狼狈不堪的西夏主帅下意识回头。
随即,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恐怖一幕!
远处尘土飞扬的地平线尽头。
一面绣着巨大“姚”字的黑色帅旗,迎着凛冽寒风疯狂飘扬!
帅旗之下。
三千名身披重甲、手持长槊的骑兵黑压压一片,如同烧红的巨大黑铁犁。
正以无可阻挡的姿态,朝着他们这群体力耗尽、毫无阵型的残兵败将,狠狠犁来!
“是……是宋军的援军!”
“是西军!是西军主力!”
西夏主帅惨白的脸,瞬间没了最后一丝血色!
他心中只剩下无尽绝望的念头—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
姚古看着前方乱成一锅粥的西夏败兵,脸上露出残忍笑容。
高高举起手中沉重马槊,发出最后冲锋号令:“弟兄们!前面就是军功!就是赏钱!就是婆姨!给老子!碾碎他们!杀!”
三千名西军铁骑同时发出震天怒吼!
他们平举长槊,几乎与胯下战马融为一体。
狠狠撞进西夏残兵脆弱不堪的溃败军阵!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西夏残兵多是轻骑兵和步兵,早已被吴玠吓破胆,军心涣散,毫无阵型。
而姚古的三千铁骑,是人马俱甲的重骑兵,虽人困马乏,却士气如虹。
姚古懒得用任何战术。
直接将三千铁骑排成最简单也最霸道的楔形冲锋阵。
像烧红的巨大铁犁,狠狠犁进西夏残兵的溃败军阵!
“噗嗤!”
坚固的马槊轻易刺穿西夏败兵脆弱的皮甲。
巨大冲击力将他们的身体高高挑起,再重重摔在地上。
紧接着被后面密集如雷的马蹄踩成肉泥。
整个荒原回荡着西夏残兵绝望的凄厉惨叫,还有西军将士充满复仇快感的兴奋咆哮!
姚古更是身先士卒。
像一头冲进羊群的猛虎。
手中沉重马槊大开大合,所向披靡!
没有任何一个西夏士兵能在他恐怖的冲锋下活过一个回合!
“哪里跑!”
他一眼瞥见在亲卫拼死保护下准备逃跑的西夏主将!
“给老子留下命来!”
姚古一声暴喝,双腿猛地一夹马腹!
胯下战马发出一声嘶鸣,瞬间化作一道黑色闪电!
。。。
西夏主帅看着姚古如魔神般逼近的身影。
吓得肝胆俱裂,连人带马都在发抖。
他疯狂抽打着胯下战马,语无伦次地嘶吼:“快!快拦住他!给本帅拦住他!谁能拦住他,本帅赏黄金万两、官升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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