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古那一马鞭又快又狠。
直接在环州守将养尊处优的白净脸庞上,留下一道清晰血痕。
也抽懵了在场所有人。
无论是城楼守军,还是城下浴血归来的将士。
没人想到,这位西军第一猛将竟如此刚猛暴烈。
一言不合,就当众鞭挞朝廷命官!
这要是在平时,绝对是能被御史台弹劾到死的泼天大罪。
可此时此地,看着那捂着脸、满脸惊恐屈辱却不敢作声的废物主将。
所有人心中都涌起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尤其是吴玠麾下那些受够气的将士,恨不得当场为这一鞭叫好!
该!
这种贪生怕死的废物,就该这么抽!
环州守将捂着火辣辣的脸,又惊又怒,又怕又恨。
想发作,却没那个胆子。
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姚古,像是要把对方模样刻进骨子里。
姚古瞥到他不服气的样子,冷笑一声:“怎么?不服?想去告状?好啊!”
他用马鞭指了指远处缓缓驶来的巨大帅旗,不屑道:“大帅马上就到。你去告,我姚古就在这儿等着!我看大帅是砍你的脑袋,还是砍我的!”
这话一出,环州守将瞬间蔫了。
脸上的怨毒,顷刻变成无尽恐惧。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
半个时辰后。
种师道率数万西军主力抵达环州城下。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看到城门大开却气氛诡异的环州城。
布满征尘的苍老脸庞,瞬间覆上一层寒霜。
不用问,他已猜到大概。
扫了眼像死狗般跪在地上的环州守将,又看了看一旁漫不经心擦拭马鞭的姚古。
他什么也没说。
平静翻身下马,径直走进刚被接管的环州主将府。
他清楚。
家丑不可外扬。
有些毒瘤,必须用铁血手段在内部彻底割除!
……
帅帐之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种师道高坐主帅之位,面沉如水。
下方,环州守将吓得浑身筛糠般发抖,死死跪着。
姚古、吴玠、吴璘及所有西军高级将领分列两旁,神情肃穆,一言不发。
种师道看着下方不停磕头求饶的废物,声音平静得吓人:“说吧。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给老夫说一遍。若有半句虚言,老夫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环州守将哪敢隐瞒狡辩。
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自己因害怕不敢出兵、因怀疑不肯开门的全过程,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干净。
说到最后,还不忘辩解:“大帅!末将也是为大局着想啊!怕中了夏贼奸计,才……才……”
“够了。”
种师道懒得听他废话。
看着这个丢尽西军脸面的无能之辈,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机。
“废物。”
他冷冷吐出两个字。
“老夫让你守城,是让你保境安民,不是让你当缩头乌龟!城外友军浴血奋战,你却紧闭城门坐视不理!此等行径,与通敌叛国何异?”
“来人!”
他猛地一拍帅案,发出最后怒吼:“将这临阵脱逃、贻误战机的无能之辈拖出去!扒去官服,削去官职!重打一百军棍!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造化!”
“是!”
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兵立刻上前。
架起瘫软如泥、嘴里不停喊“冤枉”的废物主将,拖了出去。
很快。
帐外传来阵阵痛苦绝望的凄厉惨叫,夹杂着沉闷的军棍击肉声。
帐内却依旧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主帅雷霆万钧的铁血手段彻底镇住。
他们知道,一向仁厚的老帅,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
……
用铁血手段清理门户后。
种师道终于将充满欣赏与好奇的目光,投向始终平静站在一旁的年轻人——吴玠。
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却眼神沉稳的后辈,他心中感慨万千。
缓缓从主帅之位站起,走到吴玠面前。
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了让众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竟对着职位、资历远不如自己的吴玠,重重抱拳。
种师道看着被自己举动惊得不知所措的年轻人,诚恳道:“吴玠。老夫替环州数万无辜百姓,也替西军数千枉死将士,谢谢你。”
吴玠连忙后退一步,对着种师道深深一揖:“大帅!您这是折煞晚辈了!晚辈不敢当!”
种师道看着他不卑不亢的模样,眼中欣赏更甚。
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种!跟老夫年轻时候一个样!”
随即收起笑容,表情恢复严肃:“不过,谢归谢,规矩归规矩。老夫今日召你前来,不为论功,也不为行赏,只为一件事。”
他看着吴玠疑惑的眼眸,一字一顿道:“老夫想请你,当着西军所有高级将领的面,将此次战役中的所有战术构想和指挥细节,原封不动地,再重新‘打’一遍!你可愿意?”
这话一出,在场西军将领眼中瞬间亮了起来!
他们清楚。
这不是刁难,更不是羞辱。
而是这群骄傲了一辈子的西军将士,能给予真正同行的最高敬意与认可!
吴玠听完,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
他知道,自己已用实力赢得了这些骄傲前辈的真正认可。
对着种师道及所有前辈将领,重重抱拳:“承蒙各位将军抬爱。晚辈,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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