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老刘头侄子的渠道,成了叶纨获取天牢情报的关键!
零碎却宝贵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回来,被她一一整合:
狱卒分三班轮换,子时、午时换防最松懈,是绝佳窗口期;
东侧围墙年久失修,巡逻间隔比其他区域长,有可乘之机;
普通囚区狱卒怨气冲天,活累钱少还接连染病,人手严重不足;
重犯区(萧景琰关押处)守口如瓶,外围杂役一无所知,只知守卫全是生面孔,从不与外人交流!
与此同时,叶纨根据狱卒反馈的症状,一次次微调药方,药效越来越显着。
在那些底层狱卒心里,一个“神秘、靠谱却低调”的游医形象,渐渐立了起来。
这种靠救命之恩建立的信任,比任何威慑都牢固,也比任何关系都好用。
“统统,整合所有天牢外围情报,生成潜入风险评估模型。”叶纨沉声道。
【叮!信息整合完毕,模型生成!潜入风险等级:高!成功概率:12%!核心风险:重犯区情报空白、内部守卫未知、无应急撤离方案!建议:获取天牢内部结构图,或策反关键人员!】
12%的成功率!
叶纨看着意识中冰冷的数字,脸上没有半分气馁,反而眼底闪过一丝冷静的笃定——
她早料到天牢固若金汤,若真那么容易潜入,萧景琰也不会被囚至今。
她站在窗边,望着院中秋风中萧瑟的桂树,指尖划过冰凉的窗棂,心思翻涌:
药香的伏笔已经埋下,细微的风声,早已吹向了天牢的核心。
现在,缺的只是一场“东风”——一场能让她这个“神秘游医”,名正言顺走进天牢管事视野的东风!
暮春的夜风带着余温,透过半开的窗户,轻轻拂动书案上的《本草经集注》,书页沙沙作响。
油灯灯芯偶尔噼啪爆开一朵灯花,将叶纨凝神思索的侧影,在墙壁上晃出细碎的光影。
她指尖划过“湿瘴”二字,目光却早已飘远——
老刘头侄子的线,虽能摸到天牢外围,却始终碰不到核心。
重犯区就像一块禁地,那些狱卒提起时,眼里只有敬畏和恐惧,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萧景琰的名字,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她心头,让她不敢有半分懈怠。
就在她梳理纷乱线索、陷入沉思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
永昌王府那场繁花似锦,却暗流涌动的赏花宴!
不是那面让她惊魂未定的诡异铜镜,而是宴席尾声,她强撑着返回座位时,邻座两位夫人的低语。
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隐秘的兴奋,此刻竟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回响:
“……是蜀中新贡的双面绣屏风,气派得很!一面绣着丹凤朝阳,华彩夺目,另一面嘛……”
穿绛紫衣裙的夫人顿了顿,声音里透着几分诡异的意味,
“却是凰鸟栖梧!绣工是极好的,可宫里人私下都传,那屏风透着股邪性——凤像是活的,凰却像个影子,看久了,那凰鸟的眼睛,竟像是会跟着人动!”
当初她心绪不宁,只当是深闺妇人闲来无事的怪力乱神,左耳进右耳出。
可此刻,在这寂静的夜里,这段对话却如惊雷般炸响在脑海,每一个字都淬着寒意,让她浑身一僵!
凤为真,凰为影?
叶纨猛地起身,快步走到屋内的双面绣屏风前——这屏风绣着寻常的兰草蝴蝶,静谧安然,与王府那面截然不同。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丝线,心底的碎片瞬间被串联起来:
贵妃……双面绣……巫蛊厌胜……萧景琰……
这些看似无关的线索,被“凤真凰影”四个字,织成了一张令人不寒而栗的大网!
“统统,帮我标注双面绣、凤与凰、贵妃林氏,三者之间的所有关联!”叶纨的声音紧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叮!标注完成!
第一, 双面绣出于蜀地,喻指“富贵双全、表里如一”,也有说法指向“事物两面性”;
第二,凤与凰,凤喻中宫皇后、至高女权;凰虽与凤并称,但在权斗语境中,暗指“非正位、影随形”;
第三,贵妃林氏出自将门,圣眷极隆,常因用度、仪制逾越遭非议,酷爱搜集奇巧绣品!】
非正位……影随形……逾越……
叶纨的指尖用力按在屏风丝线上,指节泛白,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头顶!
王府那面双面绣屏风,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玩物!
它会不会和构陷萧景琰的桐木偶人一样,是更隐秘、更恶毒的巫蛊载体?
甚至……它是一种宣告,一种挑衅——贵妃林氏要以“凰”之身,觊觎“凤”的后位,妄图李代桃僵,掌控后宫,甚至干涉皇权!
这个念头一出,叶纨浑身发冷。
若真是如此,那面双面绣屏风,就是解开萧景琰冤案的关键,更是破解“命运偏差”的核心线索!
萧景琰戍边多年,军功赫赫,是皇权的重要制衡力量,贵妃要扳倒他,恐怕不只是争宠,更是为了扫清家族掌权、干预朝政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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