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溪谷外的平原染成暖金色时,浩宇三人终于走到了最近的村庄。村子不大,几十间土坯房零散地分布在老槐树下,烟囱里飘出的炊烟带着劣质柴火的烟味,与记忆中地球村落的烟火气截然不同。村口的老槐树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刻着“溪下村”三个字,字迹模糊,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有人在家吗?”浩宇走到最靠近村口的一户人家前,轻轻敲了敲斑驳的木门。门内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随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探出头来,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三人。
“你们是……外地人?”老人的声音沙哑,带着岁月的沧桑。他看着浩宇三人的穿着——虽只是寻常布衣,却干净整洁,与村里人的破旧衣衫形成对比,眼中的警惕又多了几分。
萌萌上前一步,语气温和:“老人家,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想向您打听些事,不知道您方便吗?”说着,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小袋灵米——这在洪荒只是寻常之物,在灵气枯竭的地球却已是罕见的珍品。
老人看到灵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接过袋子,侧身让三人进屋:“进来吧,屋里乱,别嫌弃。”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破旧的木桌,两把缺腿的椅子,墙角堆着一些干柴。老人给三人倒了碗浑浊的井水,才在木桌旁坐下:“你们想打听什么?这村子里的事,我老婆子知道的都能告诉你们。”
“我们想问问修真联盟的事。”浩宇开门见山,目光落在老人脸上,“您知道现在修真联盟还在吗?四大学院和四大宗门,如今怎么样了?”
“修真联盟?”老人听到这四个字,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眼中满是追忆与伤感,“早没了!万年前就没了!”
三人心中一沉,萌萌急忙追问:“老人家,您能跟我们说说吗?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人喝了口井水,缓缓开口:“万年前啊,这地球的灵气就已经快耗光了。各大宗门、学院为了抢最后几块有灵气的地方,打了起来,那叫一个惨烈!到处都是死人,连我们这偏远的村子,都被流寇抢了好几次。”
“修真联盟本来是想调解的,可那些大势力谁也不听,联盟的人也死了不少,最后就散了。”老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四大学院——青云、太极、焚天剑宗、碧海,还有四大宗门——朱雀门、青龙谷、白虎寨、玄武阁,都在那场大战里伤了根基。好多厉害的修士都死了,剩下的要么隐姓埋名,要么就成了强盗,到处抢东西。”
“现在啊,哪还有什么修真界?能活着就不错了。”老人摇了摇头,“我们这村子还好,地处偏,没多少人来。其他地方,听说到处都是劫匪,连普通人都活不下去。”
三人沉默着,心中满是感慨。他们离开地球时,修真联盟虽不算鼎盛,却也秩序井然,四大学院和四大宗门更是人才辈出。没想到短短三十多万地球年,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多谢老人家告知。”浩宇起身,又取出一袋灵米递给老人,“这点东西,您收下,算是我们的谢礼。我们想在您家借宿一晚,明天一早便走,不知可否?”
老人连忙点头:“可!怎么不可!你们住西屋就行,就是床有点破,你们将就一晚。”
当晚,三人住在西屋,屋内简陋却干净。萌萌靠在浩宇肩上,声音带着哽咽:“没想到地球变成了这样……修真联盟没了,宗门也……”
“别难过,”浩宇轻轻拍着她的背,“明天我们去朱雀门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父母的消息。”
林清雪也轻声安慰:“萌萌,你父母是朱雀门的强者,说不定他们还活着,只是隐姓埋名了。”
萌萌点了点头,却依旧难掩担忧。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三人辞别老人,朝着朱雀门的方向飞去。
朱雀门位于一座名为“朱雀岭”的山峰上,曾经是四大宗门中最擅长火焰功法的宗门。三人飞到山峰脚下时,却愣住了——曾经巍峨的山门早已坍塌,只剩下两根斑驳的石柱,上面刻着的“朱雀门”三个字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通往宗门的石阶上长满了杂草,偶尔能看到几块断裂的石碑,上面刻着早已辨认不出的名字。
“这就是……朱雀门?”萌萌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记忆中的朱雀门,山门恢弘,石阶干净,随处可见穿着红色宗门服饰的弟子,如今却只剩下一片荒芜。
三人沿着石阶往上走,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残垣断壁——演武场上的兵器架倒在地上,锈迹斑斑;弟子居住的木屋早已腐朽,屋顶塌陷;只有宗门大殿还勉强保持着完整,却也布满了蛛网和灰尘。
“有人吗?”浩宇对着大殿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片刻后,大殿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穿着灰色宗门服饰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的修为只有筑基期,在洪荒连入门修士都算不上,却已是如今朱雀门的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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