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告凤鸣的余韵仿佛还在无忧境的天际缭绕,但盆地中央那激战后的肃杀与涅盘新生的辉煌,已随着众人返回小院的脚步,渐渐被身后渐深的暮色所吞没。
一路上,气氛有些微妙的沉寂。
龙渊依旧处于亢奋状态,围着云汐前后打转,时不时用惊叹的眼神打量着她,嘴里喋喋不休地回味着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指和净化魔君的威风,仿佛那是他自己的战绩。白辰则安静许多,只是偶尔会用一种带着审视与计算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云汐周身那内敛却不容忽视的神光,似乎在重新评估她的实力定位以及在团队中的角色。青鸾和木心则是纯粹的欢喜与崇拜,像两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着云汐。
而云汐自己,则陷入了一种新奇又略带窘迫的体验中。
力量的增长与神通的觉醒是实实在在的,心念微动间,便能感受到体内那如同江河奔涌、却又温顺臣服的神力。视野变得更加清晰,甚至能捕捉到空气中灵气流动的细微轨迹。五感敏锐了数倍不止,远处花朵绽放的轻响,泥土下虫豸的蠕动,都清晰可辨。
但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变化带来的种种……不便。
最直观的,就是身高。
她感觉自己看龙渊和白辰时,视线似乎……平齐了不少?以前需要微微仰头,现在却几乎能直视他们的眼睛了。这种视角的切换,让她走路时都有些把握不好距离感。
果然,在穿过院门那熟悉的、用翠竹自然弯曲而成的拱门时——
“咚!”
一声闷响。
云汐只觉得额头一痛,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人被撞得向后踉跄了一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捂着瞬间红了一片的额头,有些懵然地抬头,看向那扇她平日里进出无数次、从未撞过的院门。门框……好像变矮了?
“噗——哈哈哈!”龙渊第一个没忍住,指着她通红额头和那副茫然的表情,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云汐!你……你走路不看路的吗?哈哈,这门跟你有什么仇?”
白辰的唇角也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恢复平静,只是眼中掠过一丝了然。青鸾在她头顶扑棱着翅膀,发出叽叽喳喳类似笑声的鸣叫。连木心都捂着小嘴,肩膀一耸一耸地偷笑。
云汐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她窘迫地放下手,强作镇定地揉了揉依旧发痛的额头,小声嘟囔:“谁……谁知道它突然变矮了……”
这仅仅是个开始。
回到院内,她想如往常一样,轻盈地跃上那架自己“变”出来的、用活翠竹制成的秋千。
结果,脚下力道没控制好——“呼!”她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向上冲去,差点一头撞上旁边那棵大树的树冠!吓得她赶紧收敛神力,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才险险落在秋千板上。秋千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剧烈摇晃起来。
她想给自己倒杯水冷静一下,拿起那个用“暖玉”雕成的茶壶时,指尖力量稍一外泄——“咔嚓!”壶柄上瞬间蔓延开几道细密的裂纹。
就连她想习惯性地揉一揉凑过来的小黑的脑袋,都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把这小东西给揉扁了。
这种力量与身体不协调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习惯了操控精密仪器的人,突然被塞进了一个动力过猛的巨型机甲里,每一个动作都需要重新校准,稍有不慎就会闹出笑话或事故。
云汐有些懊恼地坐在石凳上,看着自己这双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却又暂时不太听使唤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涅盘带来的不仅是强大,还有需要重新适应的、陌生的自己。
“习惯就好。”白辰不知何时坐到了她对面的石凳上,递过来一杯新沏的、散发着清冽香气的仙茶,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平时的疏离,“力量暴涨初期,身体与神识的协调确需时日磨合。静心凝神,细细体悟掌控的尺度便可。”
云汐接过茶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白辰总是这样,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出最理性有效的建议。
龙渊也凑了过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云汐提前绷紧了肌肉,才没被他拍得一歪),“怕啥!多撞几次门框就习惯了!你看我,现在闭着眼睛都不会撞到!”他一脸得意,显然忘了自己刚化形时,因为控制不好龙尾,扫塌了半个凉亭的黑历史。
伙伴们的打趣与安慰,让云汐心中的那点窘迫渐渐消散。她小口啜饮着温热的茶水,感受着体内力量在平静状态下的缓缓流淌,开始有意识地尝试着去微调,去掌控。
她闭上眼,神识内视,如同最耐心的工匠,一寸寸地熟悉着这具新生躯体的每一分变化,感受着神力在经脉中奔涌的力度与轨迹。
成长,总是伴随着阵痛与磨合。
然而,就在她心神渐渐沉静,开始初步掌握力量掌控的窍门时,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阴冷与窥探意味的波动,如同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再次被她那敏锐了数倍的涅盘之眼所捕捉!
那波动的源头……似乎并非来自外界。
而是来自……院内角落,那柄被龙渊随手捡回来、此刻正静静倚在墙角的……白骨巨斧!
云汐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魔君已陨,魔气已被净化。
这斧头,怎么还会有如此隐晦的波动?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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