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湾的清晨,被薄雾和鸟鸣唤醒。
沈清欢和江辞早早起身,在寨子边缘看似随意地散步,实则暗中观察着寨子里的情况。桑吉阿公虽然提供了庇护,但他们深知,想要找到圣物线索,不能完全依赖他人。
寨民们大多淳朴热情,看到他们都会友善地点头示意。但也有少数几道目光,带着审视、好奇,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左边那个在晾晒药材的年轻人,从我们出来就一直用眼角余光瞟向我们,气息有些不稳。”江辞低声对沈清欢说道,他初步觉醒的灵觉对情绪的感知尤为敏锐。
沈清欢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年轻人立刻低下头,假装专心摆弄药材,但手指的细微颤抖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还有那个在溪边洗衣服的妇人,”沈清欢目光扫过另一个方向,“她体内的蛊虫波动,与大部分白苗族人平和温顺的气息不同,带着一丝躁动与戾气。”
两人心照不宣,这寨子里,果然有不对劲的人。
他们信步走到寨子中心的广场,这里也是寨民们聚会、交易的地方。一些人在交换山货、药材,几个孩子追逐嬉戏,看似一片祥和。
就在这时,寨子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几名穿着黑色与深紫色服饰、神色倨傲的黑苗族人,在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带领下,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为首那刀疤脸汉子气息凶悍,周身隐隐有毒虫虚影缭绕,显然是个高手。
白苗寨民们顿时紧张起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警惕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一些青壮年男子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柴刀或猎叉。
“乌噶!你们黑苗的人,未经允许,闯我月亮湾,想干什么?!”一位白苗长老闻讯赶来,厉声喝道。
那名叫乌噶的刀疤脸汉子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阿达长老,别紧张。我们这次来,是奉了族老之命,想请桑吉阿公去我们黑石寨‘做客’,共同商议寻找圣物的大事。”
他特意加重了“做客”二字,语气中充满了威胁意味。
“桑吉阿公年事已高,不便远行!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阿达长老断然拒绝。
“哼!”乌噶冷哼一声,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全场,“圣物是在你们白苗看守下丢失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有些人,监守自盗,想独占圣物的力量?请桑吉阿公过去,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还你们白苗一个‘清白’!”
他这话极具煽动性,一些白苗寨民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而之前沈清欢和江辞注意到的那几个眼神异样的人,则目光闪烁,低下了头。
“放肆!”阿达长老气得胡须发抖,“圣物乃我南疆共尊之宝,我白苗岂会行此卑劣之事!你们黑苗休要血口喷人!立刻离开月亮湾,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的白苗青壮纷纷上前,形成合围之势,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乌噶带来的黑苗族人也都亮出了兵器,毒虫的窸窣声隐隐响起,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紧张关头,一个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
“都住手。”
桑吉阿公在族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乌噶:“乌噶头人,圣物失踪,老夫同样心急如焚。但此事蹊跷,需从长计议,绝非强行请人‘做客’所能解决。请回吧,告诉你们族老,若真为圣物着想,便应与我白苗坦诚合作,共查真相,而非在此挑起争端。”
桑吉阿公在南疆威望甚高,他一出面,双方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乌噶盯着桑吉阿公,眼神变幻,最终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既然阿公这么说,那我们就先回去禀报。不过,族老的耐心是有限的。希望阿公……好自为之!”
他阴冷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尤其在沈清欢和江辞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与恶意,然后才带着手下悻悻离去。
黑苗的人离开后,寨子里的气氛并未完全放松。阿达长老指挥族人加强巡逻,而桑吉阿公则眉头紧锁,显然心事重重。
“阿公,黑苗如此咄咄逼人,恐怕不只是为了寻找圣物那么简单。”沈清欢走到桑吉阿公身边,低声道。
桑吉阿公叹了口气:“他们是想借此机会,打压我白苗,甚至……吞并我们。圣物,或许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
“但圣物确实失踪了。”江辞开口道,“找到圣物,或许就能化解这场危机。”
桑吉阿公看向他,目光深邃:“谈何容易。圣山如今已被黑苗的人严密看守,禁制也全面开启,根本无法靠近。”
沈清欢沉吟片刻,说道:“或许,我们不必立刻去圣山。既然寨子里可能有内应,何不先从内部查起?方才那几个神色有异的人……”
桑吉阿公眼中精光一闪,点了点头:“老夫也早有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且牵一发而动全身。二位若肯相助,暗中调查,老夫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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