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柳心兰终于想起此行目的。
她沉吟片刻,认真盯着陈望:“那晚在钢铁之障,救我性命的……可是你?”
陈望心知事到如今,隐瞒毫无意义,再则自己将要离开,便坦然承认道:
“是。”
柳心兰眼中闪过担忧,关切地问道:“你身上那……石化之象,又是怎么回事?”
陈望答道:“弟子在废墟地洞中,无意间得到一门古怪功法,修炼之后便力大无穷,但也渐渐有了这石化之象。”
柳心兰见他神志清明,谈吐自如,完全不似修炼了邪魔功法的模样,便以为他只是修炼了一种土系炼体法诀。
她并未深究,只是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原来如此。你需小心谨慎,毕竟身为宗门弟子,私下修炼他法,终究是有违规矩的。”
陈望没想到师父如此通情达理,并未苛责追究,心中微暖。
柳心兰又参观了三间卧室,对那些一体成型的石柜、石床等家具爱不释手。
她越看越喜欢,鬼使神差地说:
“这石屋……真是太好了。你若有闲暇,不知……能否帮给我也打造一套?”
陈望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满口答应:“没问题。师父想好屋子布局,有哪些具体需求,弟子便可依样打造。”
闲话叙完,柳心兰也该离开了。
二人来到洞口。
“师父,得罪了!”
陈望告一声罪,随即伸手搂住柳心兰的腰肢,再次如灵猿般在绝壁上向上攀爬。
其实。
以柳心兰炼气中期的修为,自行攀上这崖顶也并非难事。
但她却并未开口。
这次没有坠落的惊恐,柳心兰依偎在陈望坚实的怀中,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的汗水气息……
不由得再次面红耳赤,心中竟隐隐希望这悬崖能再高一些,这段路能再长一些……
“师父,你路上小心慢行。“
返回石洞。
陈望回想着师父方才那些异于往常的神情与举动,似乎确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暧昧之意在空气中流淌。
但随即摇头一笑:是我龌龊了。这世界礼道遵严,哪像前世那般混乱?
他却不知,崖上的柳心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亦是波澜起伏。
“他方才带我上下悬崖,举重若轻,气息绵长平稳,实力只怕……已不在我之下。”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或许下次再见,我该称呼他师兄才是……”
修仙世界,修为至上,无关年龄。
一抹淡淡的失落与一种难以名状的期待,悄然交织在她心头。
石洞之中。
陈望一拍额头:“哎呀!竟然忘了向师父打听南荒之事……”
只能等下次见面再问。
随即,另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此地既已被师父寻到,难保不会有其他人无意者闯入,只怕会惹来麻烦。
自己一时兴起,刻在绝壁上的那些荒唐戏言,若是被同门知道,岂不贻笑大方?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首要之事,便是将绝壁上那些不合时宜的文字一一抹去。
为了消解体内堆积的土石灵元,他特意控制力道,不厌其烦地将岩壁恢复原状。
只在那人迹罕至的崖底,留下了一句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句诗刻崖底,位置隐蔽,不易被人察觉。也是他难得能想起来的正经诗句,不至于引人嘲笑。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
一天早上。
柳心兰突然神情慌张寻到石洞。
她来不及寒暄,立刻说明来意。
原来,掌门郭啸竟然一直在暗中调查那晚“石面人”的身份!
他已从当时在“钢铁之障”幸存的弟子口中得知,那神秘人脸上布满石纹,形貌狰狞,状若妖魔!
今天早上。
郭啸前去找黄管事求证。
黄管事感念神秘人当晚的救命之恩,便含糊其辞,推说当时情况混乱,自己又身负重伤,并未看清。
之后,黄管事急忙找到柳心兰,将此事告知。他与柳心兰当年乃是同门师兄妹,情谊匪浅。
他深知,寻常炼体之法再如何奇特,也绝无可能让人外貌石化到那般地步。
掌门必然怀疑那神秘人是修炼了某种不容于世的邪魔功法!
此事若被坐实,上报给天罗宗,那神秘人必将面临天下正道的追捕剿杀。
后果不堪设想!
柳心兰心中雪亮,掌门绕过她这个当事人进行调查,分明是怀疑她会包庇“石人”!
因此,她马不停蹄,立刻赶来通知陈望,让他务必即刻远走高飞,逃出生天!
陈望闻听此言,心中也是一凛。此事非同小可,拖延不得。
“多谢师父,大恩大德!”
柳心兰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绞手说道:“你不必再叫我师父……”
“呃?”
陈望疑惑地瞧向她。
柳心兰垂首说道:“你如今实力不在我之下,按宗门规矩,我该叫你师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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