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刚落地,右脚就自己抬了起来。
不是我主动的,是那把破太刀又开始抽风。前一秒还在嗡鸣震颤,下一秒《极乐净土》的前奏直接从刀柄里炸出来,音浪像一记耳光扇在空气上。
我整个人一僵。
“谁调的BGM?!”
话没说完,腿已经自动扭了半圈,鞋底擦着地面划出一道荧光残影。这感觉就像有人拿我的身体当游戏手柄,还特地开了自动连招。
头顶那团还没收完的数据网猛地抖了一下,像是被什么脏东西卡了喉咙。赫尔德的声音原本正用千分之一秒的间隔重复“逻辑校准中”,现在突然卡成电饭煲跳闸前的“滴——滴——滴——”。
使徒宝宝们全愣住了。
一个两个蹲在地上,背甲上的星星忽闪忽闪,像被按了开关的LED灯泡。其中一个最小的,脑袋歪得能夹核桃,盯着我脚底看了三秒,然后一扭屁股,跟着蹦了一下。
啪!
它尾巴拍地,星星亮了一格。
紧接着,第二个学着抬腿,第三个原地转圈,第四个试图劈叉结果卡住不动了。
整片废墟瞬间变成了幼儿园大班汇报演出彩排现场。
“陆沉!”岑烈吼得跟被踩了尾巴似的,“你这跳的是什么阴间舞蹈?!”
我没空理他,因为我的膝盖突然不归我管了,自动弹出一套高抬腿组合,节奏精准得像装了弹簧。太刀插在地里,刀身嗡嗡直响,音乐声不是往外传,而是顺着地面往所有人脚底钻。
裴昭剑尖一颤,剑气不受控地甩出一道弧光,正好卡在鼓点上,“啪”地一声炸出个彩虹色的空气波纹。
他脸色一黑:“这破曲子……怎么还带强制共鸣的?”
墨无痕站在后头,鬼手五指一张,掌心星纹转得跟DJ搓盘似的。他没说话,但那股旋律居然顺着他的手流进地下,再冒上来时,节拍更狠了,低音炮一样震得人牙花子发酸。
“你干嘛?”我一边被身体带着做回旋踢,一边喘着问。
“加个混响。”他冷笑,“既然系统觉得跳舞能抗逻辑入侵,那就跳到她服务器爆浆。”
话音刚落,空中那几台冒烟的服务器投影集体抽搐,面板上的代码流开始乱码,有台甚至蹦出一行“404:舞步无法解析”。
好家伙,连死机都比别人花哨。
岑烈骂了句脏话,抬手就是一刀劈向半空。刀气没散,反而凝成一道巨大的聚光灯柱,哗啦一下罩在我头顶。强光打下来,我整个人像是从夜店蹦迪现场空投过来的台柱子,连汗珠都反着荧光。
“老子给你打光!”他吼,“跳就跳个大的!别他妈扭捏!”
我:“……你这是想让我社死到底吧?”
可身体根本不听劝,越跳越顺,越顺越嗨。星光从脚底往上爬,沿着裤管一路窜到肩膀,最后在我背后拉出一道半透明的虚影——那是无数个我在不同时间点同步起舞的残像,有的在办公室摸鱼甩手,有的在酒馆醉倒前摆头,全都叠在这一次的动作里。
使徒宝宝们彻底疯了。
一个个蹦得比安图恩幼体尿床还high,背甲上的星星连成串,噼里啪啦地闪。有个头上长角的干脆躺地上滚了两圈,起来继续跳,星星亮度直接翻倍。
赫尔德终于反应过来,主控节点“砰”地爆出一团火花,紧接着释放出一股高频脉冲,空气里全是“滴滴滴”的校准音,试图把舞曲频率压下去。
结果太刀“咚”地一震,音乐声直接改走骨传导,从地底往上顶,脚底板都能感觉到节拍在敲骨头。
裴昭眼神一凛,剑气瞬间化作两条彩带,缠住我双臂,每挥一下都精准补一刀音效。他嘴上还在嫌弃:“这旋律土得掉渣,能不能换首?”
“你行你上啊!”我一边被系统操控着来个侧滑步,一边回怼。
墨无痕的鬼手猛地往地上一按,星纹漩涡扩张,竟把整首曲子拆解重编,加了个电子核爆副歌。音浪掀得碎石乱飞,连库巴大王的壳子都被震出共鸣,嗡嗡直响。
岑烈扛刀咧嘴:“行啊,咱这就组个男团出道?”
“闭嘴!”我和裴昭同时喊。
就在这时候,最后一个舞步自动触发——我腾空跃起,回旋踢腿,刀尖顺势划地一圈。
轰!
一圈霓虹波纹炸开,所有使徒宝宝在同一秒停下动作。
然后,齐刷刷跪地。
双手举天,背甲上的星星疯狂闪烁,光线交织,在空中拼出四个大字:
**极·阿 修 罗**
不是投影,不是幻象,是实打实由能量凝成的文字,悬在半空,亮得刺眼。
我落地站稳,喘了两口气,看着那四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我安排的。
也不是系统提示的。
更像是……他们自发的。
初代阿修罗的雕像不知何时浮到了半空,石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唇微动,吐出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话:
“原来……真正的躺平,是让世界跟着你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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