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年的最后几周在复习、考试和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中飞逝。哈利将自己沉浸在学习的最后冲刺里,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避开与赫敏、罗恩和纳威之间那道无形的隔阂。他们依旧在图书馆合作,但是交流仅限于学业,带着一种礼貌的疏离。
期末考试对于哈利来说,与其说是挑战,不如说是一次系统展示他一年所学的机会。魔咒课上,他完美地展示了所有要求的咒语,甚至对漂浮咒的能量损耗提出了一个优化假设,让弗立维教授惊喜地尖声叫好。变形术上,他将火柴变成的针不仅外形完美,针尖甚至带着一丝金属的冷光,麦格教授严肃的脸上也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赞许。魔法史他凭借精准的记忆和逻辑推理获得了高分。黑魔法防御术的笔试,他那些从奇洛“辅导”中得来的偏门知识反而让他回答得别有洞天(虽然奇洛在实践考试时依旧结结巴巴,不敢直视他)。
而魔药课,则成了他的个人舞台。期末考试内容是配制一种复杂的提神剂。哈利没有遵循课本上的标准流程,而是综合运用了从斯内普那里学到的控制技巧、对材料属性的深刻理解(包括运用了月光影响的原理),以及一丝他自己对药力协同作用的创新调整。他制成的药水呈现出一种清澈的、仿佛蕴含星光的琥珀色,药香醇厚而提神,效果远超市面上能买到的任何同类产品。斯内普在巡视时,在他的坩埚前停留了许久,黑眼睛里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细长的银勺舀起一点,微微点头,然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可以。” 这对斯内普而言,已是极高的评价。
成绩单在学期结束宴会上发放。当哈利打开他那张羊皮纸时,即使以他的冷静,瞳孔也微微收缩了一下。
除了天文课(他对星星命名兴趣不大)是‘E’(超出预期)之外,其他所有科目,包括魔药学、变形术、魔咒学、黑魔法防御术、草药学、魔法史,清一色是‘O’( Outstanding,优秀)。
这意味着他几乎以满分的成绩结束了一年级。这在霍格沃茨的历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拉文克劳长桌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为学院赢得了巨大的荣誉(这为拉文克劳赢得学院杯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基础)。其他学院的学生也投来惊讶和敬佩的目光。就连教师席上,邓布利多的蓝眼睛也闪烁着愉悦的光芒,麦格教授挺直了脊背,弗立维教授高兴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斯内普的表情依旧阴沉,但当他的目光与哈利短暂交汇时,哈利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自己教学成果(尽管他绝不承认)的满意,有对哈利天赋的认可,但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忧虑。
奇洛教授的位置空着——有传言说他因健康原因提前离开了学校。
哈利坐在欢呼的拉文克劳同学中间,感受着周围的兴奋,内心却异常平静。成绩是对他努力和能力的证明,但这满分的重量,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他达到了学术上的顶峰,但在人际的棋盘上,他却感觉自己像一枚被孤立在角落的棋子。
他看到格兰芬多长桌上,赫敏、罗恩和纳威也拿到了成绩单。赫敏毫无疑问也是全优(或许天文课也是‘O’),她高兴地和拉文德·布朗说着什么,但目光偶尔瞥向哈利时,带着一种混合着佩服和复杂难言的神色。罗恩的成绩不错,有几个‘E’,甚至魔咒学也得了‘O’,他看起来很高兴,但看到哈利时,笑容收敛了一些,举起酒杯向哈利示意,眼神里是真诚的祝贺,却也有一丝距离感。纳威的成绩有了显着进步,至少没有不及格,他看向哈利的目光里充满了纯粹的敬佩,甚至有些畏缩。
学期结束宴会后,学生们熙熙攘攘地准备登上返回伦敦的列车。哈利收拾好行李,将斯内普送的魔药器械、邓布利多给的镜子,以及那本匿名的关于黑暗契约的书,都仔细收好。他站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车窗前,看着逐渐远去的城堡。
这一年,他学到了强大的魔法,窥见了力量的奥秘,也品尝了孤立的滋味。他拥有了令人艳羡的成绩,也失去了刚刚萌芽的友谊。奇洛的低语、斯内普的警告、邓布利多的箴言,在他心中交织。
列车轰鸣着驶向麻瓜世界。哈利·波特,这个拥有满分成绩单、身负诡异遗产和灵魂碎片的男孩,带着远超年龄的成熟和一颗矛盾重重的心,离开了他的第一个魔法家园。他的前方,依然是一片迷雾,而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利用这个暑假,进一步挖掘自己的力量,弄清围绕在他身边的谜团。一年级结束了,但哈利·波特真正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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