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姆斯特朗的开学仪式,与霍格沃茨那充满温暖、分院帽歌声和学院欢呼的盛宴截然不同。它更像一场军事检阅,或者一场即将投入残酷战场的誓师大会。
仪式在城堡中央最宏伟的“瓦尔哈拉厅”(Valhalla Hall)举行。这里没有长条餐桌,没有漂浮的蜡烛,只有冰冷黑色岩石构成的、如同角斗场般的巨大空间。四周是向上延伸的、如同阶梯看台的硬石座位,此刻坐满了穿着深蓝镶银边校袍的学生,从一年级到七年级,按年级分区,秩序森严,鸦雀无声。空气冰冷而肃杀,只有墙壁上巨大的、燃烧着幽蓝色魔法火焰的火盆发出噼啪的声响,将跳跃的冷光投射在每一张或稚嫩或坚毅、但都绷紧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松脂、寒冷金属和一种无形的压力。
哈利坐在国际生区——一个位于看台边缘、仅有零星几个不同发色面孔的区域。他身上崭新的德姆斯特朗校袍厚重挺括,内衬的保暖咒隔绝了大部分寒意,但那份来自整个空间、数千人的沉默凝视所带来的精神压力,却比物理的寒冷更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好奇、审视、评估、甚至带着隐隐敌意——落在自己这个唯一的霍格沃茨来客身上。
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站在大厅中央一个凸起的黑色玄武岩平台上,他穿着华丽的银灰色长袍,山羊胡修剪得一丝不苟。他没有笑容,声音通过魔法放大,冰冷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
“欢迎回到德姆斯特朗,巫师们!”他的开场白没有任何温情,“经过短暂的休整,你们回到了这片磨砺意志、锤炼魔法的冰原!记住,这里不是懦夫的温床,不是庸才的庇护所!德姆斯特朗只培养顶尖的巫师,只接纳有资格追求力量巅峰的精英!”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冷酷的筛选意味:“新学年伊始,规矩照旧。能力,是你们在这里唯一的通行证!接下来,将是分班考核!这将决定你们是否有资格踏上更高阶的魔法阶梯,或者……”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是否该留在原地,甚至退回起点!”
随着他话音落下,大厅四周的几扇厚重的石门轰然打开。穿着不同教授袍的教员们鱼贯而入,神情严肃,目光如炬。他们手中拿着厚厚的名册和记录板,径直走向各自年级的区域。
一位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穿着深黑色厚重毛皮镶边袍子、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眼神如同极地寒冰的男巫,大步流星地走向三年级区域。他身上的气场强大而暴戾,如同行走的战争机器。哈利立刻认出,这就是西里斯提过的,那位无需遵守“不可伤害学生”誓言的黑魔法实践教授——罗慕路斯·罗齐尔(Romulus Rosier)。
“三年级!”罗齐尔的声音如同滚石,带着浓重的北欧口音,却异常清晰,“名字被念到的,跟我走!考核内容:黑魔法实践——理论应用与适应性对抗!”
哈利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们跟随罗齐尔教授离开肃穆压抑的大厅,穿过更加冰冷昏暗的走廊,来到一间巨大的、由坚硬黑石构成的训练场。场边摆放着各种训练假人(有些上面布满了焦黑和切割的痕迹),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臭氧和血腥味。场地中央,已经站了另外两名德姆斯特朗三年级男生,身材健壮,眼神带着对罗齐尔的敬畏和对哈利的警惕。
“波特!”罗齐尔的目光像冰锥一样钉在哈利身上,“霍格沃茨来的?邓布利多的宝贝?”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轻蔑,“让我看看,那所软绵绵的学校里,能养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你们两个,”他指向那两个男生,“索尔森,哈康!陪我们这位‘客人’热热身。”
没有任何铺垫,罗齐尔魔杖一挥:“开始!”
那两个男生显然训练有素,瞬间拉开距离,魔杖几乎同时抬起,动作迅捷而精准!一道无声的昏迷咒(Stupefy)和一道带着明显撕裂意图的切割咒(Diffindo)一左一右,迅猛地射向哈利!
考核,直接进入实战!
哈利瞳孔微缩。德姆斯特朗的风格,简单、粗暴、高效!他几乎是本能地动了。没有华丽的闪避动作,身体只是一个极小幅度的侧滑,险之又险地让两道咒语擦身而过,冰冷的咒语能量带起的风压刮得脸颊生疼。与此同时,他的魔杖——那根冰晶松木的“凛冬之星”——已如毒蛇吐信般指出!
“障碍重重!” 咒语无声,但效果惊人!一道凝实得近乎可见的魔力屏障瞬间在哈利身前成型,不仅挡住了紧随而至的几道恶咒,强大的反冲力甚至将冲在最前面的索尔森撞得一个踉跄!
“无声咒?基础还行。”罗齐尔站在场边,抱着手臂,冷冷评价。
哈利没有停顿。他深知防守在这里只是被动挨打。他的魔杖划过一个短促有力的轨迹,一道刺目的红光闪电般射出——不是昏迷咒,而是一道魔力高度凝聚、带着尖锐穿透力的“击飞咒(Depulso)”!目标直指哈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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