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曜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勾勒出繁华的天际线。办公室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在昂贵的红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晕,却驱不散房间主人周身那股冷肃的气息。
傅星燃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一份文件,但他似乎并没有看进去。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发出规律而轻微的嗒嗒声,深邃的眼眸望着窗外某处,没有焦点。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傅星燃收回目光,声音平静无波。
季骁然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兴奋和鄙夷的神情。他反手关上门,几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星燃,好戏开场了!”
傅星燃抬眸看他,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刚收到消息,温家那对老夫妻,今天下午真去找江沐风那小子算账了!”季骁然语速很快,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就在那破出租屋里,闹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温振海拿着我们‘送’过去的照片,直接摔那小子脸上了!”
他模仿着温振海当时愤怒的样子,眉毛都竖了起来:“那老头发起火来还挺吓人,揪着江沐风的衣领,骂他是骗子、无赖,还要报警抓他呢!”
傅星燃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微微眯了一下。
“你猜怎么着?”季骁然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对江沐风的不屑,“那小子一开始吓得脸都白了,话都说不利索。可等他看清照片,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变了一副嘴脸!一把推开温振海,嚣张得很,反过来威胁说要报警,告温若兮偷玉佩、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说温若兮是共犯!”
听到“玉佩”二字,傅星燃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下。他想起那块奶奶留下的,被温若兮偷偷拿去想要变卖的羊脂玉佩,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闷闷的疼。但那疼痛只是一瞬,很快就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然后呢?”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
“然后?然后更绝的来了!”季骁然一拍大腿,“正闹得不可开交呢,温若兮回来了!你猜她什么反应?”
他不等傅星燃回答,立刻接着说道:“她一看那场面,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护在江沐风那混蛋身前!对着她亲爹亲妈喊,‘我的事不用你们管!这些照片肯定是傅星燃P的!他就是见不得我好!’ 还说什么‘沐风他会改的!’我的天,我当时听完都觉得脑子嗡嗡的,这女人是不是被下了降头?这么明显的人渣,她还能这么护着?”
季骁然越说越气,端起傅星燃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才继续道:“温振海当时气得手都扬起来了,估计是想打醒他那个糊涂女儿,可最后还是没下去手。你是没听到,那老头最后说的那句话,真是……唉……”
他顿了顿,模仿着温振海那种心死如灰的语气,低哑地说:“‘走吧,我们管不了了,就当没生这个女儿!’然后就拉着哭得快晕过去的老婆子走了。温若兮呢?看着爹妈那么伤心欲绝地离开,就愣了一秒钟,转头就被江沐风那小子几句花言巧语又给哄迷糊了!还他妈说什么‘他们不理解我们的感情’!我呸!”
季骁然啐了一口,脸上满是嫌恶:“这江沐风哄女人的本事是真他娘的高,温若兮被他卖了,估计还得乐呵呵帮他数钱呢!刚才线人说,温若兮转头就答应明天取两万块给那混蛋,说是投资什么项目,狗屁的投资!肯定是又拿去赌了!”
他将整个过程详细描述完毕,办公室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发出细微的低鸣。
傅星燃缓缓靠向椅背,整个人陷在柔软的真皮座椅里。落地灯的光线从他侧后方打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具体神情。
良久,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他喉间逸出。
“呵。”那笑声很短,没有任何温度,像冰凌碎裂在地上,“内部矛盾,算是彻底激化了。”
他抬起眼,看向季骁然,眸色在灯影下深沉如夜,锐利如刀。
“骁然,”他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火候差不多了。下一步,让江沐风在本市,彻底混不下去。”
季骁然精神一振,身体坐直:“你说,怎么做?”
傅星燃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片他一手打造的商业版图。城市的灯火在他深邃的瞳孔中明明灭灭。
“把他赌博的照片、详细的欠债清单、还有他同时撩骚多个女人的聊天记录截图,”傅星燃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冰冷的力道,“匿名发到他经常去碰运气的那些劳务中介,还有他借过钱、或者可能去借钱的所有小型贷款公司。”
他微微侧过头,光影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做得干净点。让他求职无门,借贷无路。”傅星燃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残酷的弧度,“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走投无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