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阁的种子库藏在灵植圃西侧的矮房里，清晨的阳光透过木质窗棂，筛成细细的金纹，落在堆叠的陶瓮上。陶瓮上贴着泛黄的木牌，写着 “清心草”“紫叶草”“凝露草” 等字样，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草木香，混着木质货架的沉香，吸一口都觉得踏实。林衍站在门口，指尖摸了摸怀里的锄柄碎片 —— 今天要领取清心草种子，为试炼前的育苗练习做准备，也想借着选种子的机会，再听听和师父墨尘有关的事。
“是林衍吧？” 屋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货架后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灵植阁的浅绿服饰，腰间挂着一串装着种子的小布袋，“李松长老跟我说过你，要领取清心草种子，准备试炼前的育苗练习？”
“弟子林衍，见过长老。” 林衍躬身行礼，目光落在老者腰间的布袋上 —— 每个布袋上都绣着小小的灵草纹样，和墨尘当年用过的种子袋很像，“长老怎么知道弟子的名字？”
“我姓苏，管了三十年种子库，” 苏长老笑着走到一个陶瓮前，瓮口盖着麻布，“李松说你是墨尘的徒弟，还带着他的锄柄碎片 —— 墨尘当年可是这种子库的常客，每次来都要蹲在陶瓮前选半天种子，说‘好种子是育苗的根，根扎得稳，苗才能长得壮’。”
提到墨尘，林衍的心里一暖，上前一步，看着陶瓮里的清心草种子 —— 褐色的颗粒，比普通种子略圆，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苏长老，弟子想选和墨尘师父当年常用的同款清心草种子，不知道还有吗？”
苏长老眼睛亮了亮，转身走到货架最里面，搬下一个不起眼的木盒，盒子上刻着 “墨尘预留” 四个字，字迹已经有些淡了：“这是墨尘当年特意留的‘圆粒清心草’种子，比普通品种的灵气吸附性强，育苗时更容易凝出灵气珠 —— 他说‘以后要是有徒弟学灵植，就把这种子给 TA’，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真能交到他徒弟手里。”
林衍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壁的木纹，像是摸到了师父的温度。打开盒子，里面的种子用油纸包着，打开油纸，淡甜的草木香更浓了，每粒种子都颗粒饱满，像小小的褐色星星。“谢谢苏长老…… 弟子一定好好培育，不辜负师父的心意。”
“不用谢我，是你有这份心。” 苏长老拍了拍他的肩膀，“墨尘当年选种子，有三个规矩：一看颗粒，要圆要饱满；二捏硬度，要扎实不松软；三闻香气，要淡甜无杂味 —— 你手里这盒，都是他按这规矩挑出来的，好好用。对了，育苗时记得用‘晨露灵泉水’，墨尘说这种子最喜晨露的灵气。”
林衍认真记下，把木盒小心地放进怀里，又向苏长老请教了几句育苗的细节，才提着种子离开种子库。刚走到灵植阁门口，就看到张强和赵小远跑过来，张强手里扛着一根打磨好的梨木，赵小远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块粗布。
“林衍师兄！种子领到了吗？” 赵小远跑过来，踮着脚想看看林衍怀里的种子，“是不是像苏长老说的，圆滚滚的那种？”
林衍笑着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种子：“你看，就是这种，墨尘师父当年留的种子。苏长老说，这种子育苗时容易凝出灵气珠。”
“哇！好漂亮！” 赵小远小心翼翼地捏起一粒，放在手心，“像小星星一样！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育苗呀？”
“先准备工具，” 张强把梨木放在地上，挠了挠头，“你之前说旧灵植锄的柄松了，我去后山砍了段梨木，梨木硬实，握着舒服，适合做锄柄。我们现在就去工具房修锄子吧？”
林衍心里一暖 —— 昨天他随口提了一句 “旧锄柄有点松”，没想到张强记在心里，还特意去后山找梨木。“好！我们现在就去工具房，还要准备浇水壶和育苗盘。”
杂役房的工具房在灵田北侧，是一间矮矮的石屋，里面堆着各种旧工具：生锈的灵植锄、裂开的浇水壶、破损的育苗盘。林衍走到墙角，拿起一把旧锄 —— 这是墨尘当年用过的灵植锄，锄刃有些钝，锄柄确实松了，握着能感觉到晃动。他把锄子放在石桌上，指尖拂过锄刃上的刻痕 —— 那是墨尘当年刻的 “尘” 字，虽然有些模糊，却还能看清。
“我来修锄柄！” 张强撸起袖子，拿起梨木和一把凿子，“我爹以前是木匠，我跟着学过一点，保证修得结实！” 他先把旧锄柄拆下来，用凿子把锄杆上的旧木屑清理干净，再把梨木削成合适的形状，削的时候格外小心，怕削得太细。
赵小远也没闲着，从竹篮里拿出粗布，蘸着灵泉水，仔细擦拭锄刃上的锈迹：“林衍师兄，你看这锄刃，擦干净后还是亮的！墨尘长老当年用它种过很多灵草吧？”
“嗯。” 林衍点头，坐在石凳上，看着张强认真的样子和赵小远专注的侧脸，心里满是温暖，“师父当年用这把锄，种过凝露草、清心草，还教我用它松土 —— 他说‘锄子是灵植师的手，要轻要稳，别伤了灵草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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