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青云宗被一层薄雾织成的纱幔笼罩,灵植阁的灵田边,水汽在草叶上凝成圆润的露珠,折射着朦胧的天光。阿松正跟着赵小远蹲在田埂上,手里捏着一片清心草叶片,认真听他讲解叶片纹路与药性的关系;张强握着锄头,在准备种速生草的土地上深耕,锄头起落间,湿润的泥土翻出新鲜的气息;林衍则蹲在水潭边,目光落在碧水莲的新叶上 —— 那几片刚舒展的莲叶边缘泛着淡淡的粉,像少女脸颊上的胭脂,叶脉间还沾着细小的水珠,再过十日,应该就能绽放出淡紫色的花苞了。空气里弥漫着灵草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湿润与水潭的凉意,一切都平静得像一幅浸在晨雾里的画。
“林衍师兄!” 一个穿着青色内门弟子服的少年快步走来,衣摆扫过草叶,惊落了一串露珠,声音打破了灵田的宁静,“李松长老让你即刻去他的书房见他,说是有要紧事找你,不得耽搁!”
林衍心里猛地一怔,指尖捏着的碧水莲叶差点滑落 —— 李松长老可是青云宗掌管内门弟子考核与晋升的长老,地位尊崇,平日里连外门弟子的面都少见,更别提主动召见灵植阁的弟子了。他赶紧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屑,泥土沾在指尖,带着晨露的凉意,心里却满是疑惑:“请问师兄,长老可有说是什么事?是…… 灵植阁的灵草出了问题吗?”
少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内门弟子特有的严肃:“长老没细说,只让你尽快过去,别误了时辰。他书房外的弟子已经在等你了。”
林衍点点头,转身对赵小远三人说:“速生草的土地先翻松半亩,别贪多,注意土层深浅一致;阿松你跟着小远认完灵草,就去把灵泉边的陶盆搬来,我们下午要晒灵草种子。我去去就回。”
“师兄你别紧张!” 赵小远赶紧放下手里的灵草,眼里满是鼓励,“你种的活血草帮了药堂那么多弟子,王医师前几天还在夸你,说不定长老是要给你颁赏呢!”
阿松也跟着点头,手里紧紧攥着那片清心草:“是啊林衍师兄,灵田的事我们肯定办好,你放心去,要是长老问起活血草的事,你就说我们也帮了不少忙!”
林衍被他逗得笑了笑,心里的紧张却没减多少 —— 李松长老向来以严厉着称,外门弟子里流传着 “李长老召见,非奖即罚” 的说法,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身上洗得发白的外门弟子服,把褶皱的衣角扯平,才朝着后山的长老书房走去。
从灵植阁到后山书房的路要穿过前殿的练功场,路上遇到不少外门弟子,看到林衍神色匆匆,都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他。练功场上,几个内门弟子正在练剑,剑光在晨雾里闪烁,剑气凌厉得能劈开空气,“唰唰” 的剑风老远就能听到。林衍看着他们挺拔的身影,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微弱的期待 —— 他来青云宗三年,从一个连灵草都认不全的外门弟子,到如今能独立种活中阶灵草,可始终没能摸到内门的门槛。若是能成为内门弟子,就能接触到更高级的灵植术,能进内门灵植园看那些只在典籍里见过的珍稀灵草,说不定还能帮灵植阁申请到更多的灵晶与资源。
长老书房坐落在后山的松林里,是一座古朴的木屋,屋顶覆盖着青瓦,屋檐下挂着一串风干的柏叶,门楣上刻着 “守真堂” 三个篆字。周围的松树有合抱粗,松针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老人的低语。书房门口站着两个内门弟子,腰间佩着长剑,神色严肃,看到林衍走来,其中一个弟子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他的外门弟子服,语气缓和了些:“你就是灵植阁的林衍?随我进来,长老在里面等你,注意言行,不可失了礼数。”
林衍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书房。门一推开,一股淡淡的墨香混合着松烟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挂着两幅山水画,画的是青云宗的云海与松涛,笔法苍劲;书架上摆满了线装书,最上层还放着几盆小型的盆栽灵草,叶片泛着淡淡的光泽。李松长老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卷《青云灵植志》,戴着一副细框木镜,目光落在书页上,神情严肃,连抬眼的瞬间,眼神都锐利得像能看透人心,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弟子林衍,见过李松长老!” 林衍躬身行礼,腰弯得恰到好处,声音恭敬,手心却微微出汗 —— 书桌案头放着一个青铜镇纸,镇纸上刻着 “严谨” 二字,更让他觉得紧张。
李松长老放下手里的书卷,摘下木镜,目光落在林衍身上,仔细打量了他片刻,才缓缓开口:“你就是灵植阁那个种活血草的弟子?苏长老的手记里,提过你的名字。”
“是,弟子前段时间在灵植阁种了三批活血草,第一批供药堂治疗受伤弟子,剩下的两批晒干后储存在药库,以备不时之需。” 林衍赶紧回答,心里却越发忐忑 —— 难道是活血草的药效出了问题?还是储存方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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