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灵植阁的屋檐，晨雾还像薄纱般裹着灵田，林衍就蹲在东边的育苗区。指尖捏着一把银质小铲，铲刃薄得能映出晨光，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一株速灵草根部的土壤 —— 淡褐色的根系在灵泉水滋润下泛着微光，几条侧根上冒出的米粒大新芽，像蜷缩的小绿虫，顶着一点嫩黄的芽尖，透着股不服输的生机。他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根系分叉处，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胸口的衣襟随着浅淡的呼吸微微起伏 —— 今天的分株培育是早就定好的备用方案，万一主灵田的幼苗出意外，这些分株就是最后的保障，容不得半点差错。
“师兄，分株用的营养土俺运过来了！” 赵小远推着一辆小木车从雾里走出来，车轮碾过石板路的 “轱辘” 声在晨雾里格外清晰。车上的营养土是用腐叶、灵土和腐熟灵草混合的，捏碎的土块里还能看到细碎的草屑，淡淡的腐香混着晨雾飘过来，让人心里敞亮。“俺按苏师姐教的比例配的，腐叶三成、灵土五成，剩下的是腐熟的苦艾 —— 苦艾能防虫害，还能慢慢释放养分，俺特意晒了三天，把水汽控得刚好，不粘手也不扬尘。”
林衍直起身，看着赵小远把营养土倒进陶盆，手指划过土面时，留下的痕迹很快就平复了，土面平整得像镜面：“辛苦你了，小远。等会儿分株前，记得把陶盆浇一遍灵泉水，让土吸饱水 —— 刚分下来的幼苗根系嫩，干土容易刮伤根须，吸饱水的土能把根护住。” 他低头又看向那株速灵草，指尖轻轻碰了碰侧根的新芽，芽尖的嫩黄蹭在指腹，软得像绒毛，“这些新芽长到半寸了，刚好适合分株，再大些根系就会缠在一起，分的时候一扯就断，到时候成活率就低了。”
阿松抱着木盒匆匆赶来，盒盖没扣紧，露出《灵草分株培育指南》的卷边书页，还有几支用麻绳捆着的标签木牌。他蹲在地上翻找时，指尖不小心蹭到灵液瓶的磨砂瓶身，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师兄，俺查过指南了！速灵草分株前要在根部喷消毒灵液，防止分株后伤口感染病菌；分好的幼苗得按根系强弱分类，用木牌记上日期和根须数量，以后监测的时候能对应上，不会搞混。” 他掏出一瓶淡蓝色的灵液，对着晨光晃了晃，液体里的细小光点像星星似的，“这是苏师姐给的‘护根灵液’，分株后喷在根系上，能促进新根生长，成活率能提三成 —— 俺特意把喷头调成细雾状，不会冲坏嫩根。”
张强也扛着一捆竹制育苗筐走过来，筐子编得细密，竹条间的缝隙连细土都漏不下去，底部还钻了几个小孔，边缘打磨得光滑，没有一点毛刺。“俺按师兄说的，把育苗筐用灵泉水洗了两遍，还在底部铺了一层晒干的苔藓 —— 苔藓能保水，还能挡住土粒，不让它们从孔里漏出去。” 他蹲下身，把育苗筐摆成整齐的两排，每个筐子之间留着半尺距离，手指量着间距，生怕放得太近，“俺之前在山下帮药农分菜苗，他们说幼苗要‘见光不见叶’，就是叶子不能互相挡着，不然下面的叶子会发黄，俺特意留宽了些，保证每株都能晒到太阳。”
林衍看着三人忙碌的身影，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自从决定启动备用方案，他们就没闲过 —— 赵小远每天天不亮就去后山捡腐叶，回来还要筛土；阿松熬夜把分株步骤抄在小本子上，画满了自己懂的小标记；张强则躲在柴房编育苗筐，手指被竹条划了好几道小口子，却没喊过一句疼。他们都知道，速灵草的培育关系到能不能通过内门考核，这备用方案，就是他们给自己留的后路，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咱们先试分这株长势最好的，” 林衍指着那株根系最饱满的速灵草，银质小铲在主根和侧根之间轻轻划了一道浅痕，痕迹浅得像用指甲划的，“分株要保证每株有两条主根、三个新芽，这样栽进去能快速扎根。小远，你扶着茎秆，别让它晃；阿松，灵液准备好，分下来就喷；张强，育苗筐装半盆土，压个小坑出来。”
“好！” 三人立刻动起来。赵小远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速灵草的茎秆，指尖的力度刚好能固定住，又不会把茎秆捏弯 —— 他特意练过好几次，连呼吸都配合着，生怕手一抖碰掉新芽；阿松拧开灵液瓶，喷头对准育苗筐，手指按在喷头上，随时准备按下去；张强递过育苗筐，里面的营养土压出一个圆圆的小坑，大小刚好能放下幼苗的根系，连深度都掐得刚刚好。
林衍深吸一口气，银质小铲轻轻插入土壤，顺着浅痕慢慢撬动。土粒被一点点拨开，主根和侧根的连接处渐渐露出来，像两条缠在一起的细线。他用指尖捏住侧根，轻轻往上一提，“咔嚓” 一声轻响，侧根带着新芽从主根上分离出来，根系上沾着的细土像裹了一层褐色的纱，嫩白色的伤口处还渗出一点透明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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