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的冬日暖阳，透过玻璃窗洒进王科杰家的客厅，落在李慕斯摊开的笔记本上。本子上密密麻麻写着人工耳蜗的手术资料，从术前检查到术后康复，每一项都标注得格外仔细。
这是李慕斯藏在心里很久的决定。戴着助听器的这些年，她习惯了在嘈杂里分辨声音，习惯了靠读唇语补足遗漏的信息，可心底里，始终藏着一个听清世界的愿望。这个寒假，陪着王科杰在家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听着叔叔阿姨絮絮叨叨的关心，看着王科杰事事体贴的模样，这个愿望终于破土而出，长成了一个清晰的决定——去做人工耳蜗手术。
她攥着手机，指尖微微发颤，拨通了远在长沙的父母的电话。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担忧，却也满是支持：“闺女，想好了就去做，钱的事不用愁，爸妈早就给你攒着了。”父亲接过电话，语气沉稳：“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别怕，我们都在。”
挂了电话，李慕斯的眼眶红了。王科杰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不安：“别怕，我陪你去上海。术前检查，术后康复，我都陪着你。”
李慕斯抬头看着他，眼里闪着泪光，却笑着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谢谢你，科杰。
接下来的几天，王科杰陪着李慕斯跑遍了郑州的医院做前期筛查，又连夜查遍了上海的专科医院，对比医生的资质和手术案例，最终敲定了一家口碑极佳的耳鼻喉医院。他帮着李慕斯整理检查报告，联系上海的民宿，甚至连术后康复需要的器材，都提前列好了清单。
王科杰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每天变着花样给李慕斯做补身体的饭菜，还塞给她一个厚厚的红包：“孩子，这是阿姨的一点心意，手术顺利，以后就能听清我们说话啦。”王科杰的父亲霍夫曼则拍着胸脯说：“去上海的车票我来订，有什么需要，随时跟家里说。”
李慕斯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心里暖得一塌糊涂。她想起在成电的日子，想起王科杰总是放慢语速跟她说话，想起他在图书馆里帮她整理的笔记，想起他在寒风里给她暖手的模样。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么温暖的一件事。
出发去上海的前一天，郑州飘起了零星的小雪。李慕斯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景，手里攥着王科杰给她的暖手宝。王科杰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等手术成功了，我带你去听外滩的钟声，去听南京路的人声鼎沸，去听所有你想听到的声音。”
李慕斯转过身，踮起脚尖，轻轻抱了抱他。她没有打字，只是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肩膀，像是在回应他的承诺。
第二天一早，两人拖着行李箱，踏上了去往上海的高铁。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从郑州的雪景，渐渐变成江南的水乡。李慕斯靠在王科杰的肩膀上，看着手机里的手术规划，心里的忐忑，渐渐被期待取代。
这趟去往上海的旅程，是一场关于新生的奔赴。而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王科杰都会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听清这个世界的每一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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