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指尖刚触到倚云芝的叶片,整株灵草突然泛起红光,根部的锁链状气脉猛地绷直,如活蛇般缠上他的手腕。他惊得想抽手,却被那气脉勒得生疼,低头看见皮肤下浮现出与气脉同源的纹路,正顺着手臂往心口爬。
“别挣!”赵虎的吼声混着蚀骨风砸过来,他扑过来按住林渊的肩膀,“是血脉认主!你爹当年就是这样收服倚云芝的!”
林渊咬着牙没再动,眼睁睁看着那些纹路爬到心口,在衣襟下烙出团火焰状的印记。倚云芝的叶片在他掌心化作绿芒,顺着纹路钻进体内,丹田突然涌起股暖流,之前被蚀骨风冻僵的灵力竟活络起来。
“这草……”林渊摸着心口的印记,那里烫得像揣了块烙铁,“比丹药管用多了。”
“那是自然。”赵虎拍着他的背大笑,“你爹说这草认血脉,当年他带着我等兄弟闯乱石滩,全靠这芝草挡蚀骨风。对了,他还留了样东西给你。”
老人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层层解开,露出块巴掌大的青铜令牌,牌面刻着“执法”二字,边角的缺口果然与少年父亲那块对上了。林渊刚接过令牌,就听见“咔哒”轻响,令牌突然从缺口处裂开,掉出张卷成细条的兽皮。
兽皮展开,上面的字迹被岁月浸得发褐,却依旧清晰——“幽灯会祭坛在血莲池底,需以林家血引破阵,切记,勿信左眼带痣者。”
“左眼带痣……”林渊捏紧兽皮,突然想起幽灯使者左眼角那颗黑痣,后背瞬间沁出冷汗,“赵叔,我遇到过左眼带痣的人,他还帮我挡过风盗……”
“那是圈套!”赵虎的脸色骤变,一把夺过兽皮细看,“你爹当年就是被左眼带痣的叛徒出卖,才没能毁掉祭坛!那厮现在是不是混进青竹宗了?”
林渊还没来得及答,就听见周烈的怒吼从崖下传来,混着风岩兽的咆哮震得崖壁落石簌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翻上灵狼——赵虎的灵狼是匹灰毛老兽,跑得虽慢,却异常稳健,显然是跟着老人征战多年的老伙计。
“周烈撑不了多久!”赵虎拍了拍老狼的脖颈,“老灰,加把劲!”
林渊的金影早已按捺不住,四蹄刨得石屑飞溅。他伏在狼背上,看着令牌裂开的断面——原来里面是空的,藏着半张地图,正好能与少年父亲那块拼合成完整的血莲池布防图。
“难怪当年你爹要把令牌掰成两块,”赵虎瞥见地图,恍然大悟,“是怕全落在叛徒手里!”
两人冲到崖底时,正撞见周烈被风岩兽的触须缠住,重剑卡在兽甲缝隙里拔不出来。那畜生的独眼死死盯着林渊怀里的避风珠,触须上的石刺擦着周烈的咽喉划过,带出串血珠。
“接着!”林渊掏出避风珠扔过去,同时捏碎颗爆符。浓烟炸开的瞬间,金影纵身跃起,他借着狼背的力道扑向风岩兽的独眼,手里的青铜令牌灌注灵力,竟变得锋利如刀。
风岩兽被珠子引开注意力,独眼转向空中的避风珠,林渊趁机将令牌刺进它的眼窝。那畜生痛得狂吼,触须猛地收缩,周烈趁机抽出重剑,反手劈断缠腰的触须,踉跄着退到赵虎身边,咳出口血笑道:“妈的,这畜生皮比城墙还厚……”
“别废话!”赵虎扔过去个药瓶,“你爹的‘裂甲散’,撒它伤口上!”
周烈接住药瓶,看也没看就往风岩兽的眼窝倒。白色药粉遇上兽血,瞬间冒起白烟,风岩兽的惨嚎差点掀翻乱石滩,触须疯狂抽打地面,将岩石砸得粉碎。林渊骑在金影背上,不断用令牌划刺它的伤口,每一次都带出股黑血,那畜生的独眼渐渐失去光泽。
“差不多了!”赵虎突然大喊,扔出捆缠着符咒的铁链,“套它的脖子!这畜生的灵核在咽喉!”
林渊会意,金影如游鱼般穿梭在触须缝隙中,铁链被他甩得如长鞭,精准套住风岩兽的脖颈。周烈忍着伤冲上去,重剑灌满灵力,借着风势劈向它的咽喉——
“噗嗤”一声,腥臭的黑血喷了周烈满身,风岩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漫天烟尘。林渊喘着粗气从狼背上跳下来,刚想去捡掉落的避风珠,就见赵虎突然按住他的肩,眼神凝重地指向远处:“那是什么?”
风沙里走来个身影,左眼角的黑痣在昏暗中异常醒目,正是帮过林渊的幽灯使者。他拍着手上的灰,笑盈盈地说:“林兄弟好手段,这风岩兽我追了半个月,没想到被你捡了便宜。”
周烈抹了把脸上的血,将林渊护在身后:“你怎么跟来了?”
“自然是担心林兄弟,”使者的目光落在林渊手里的青铜令牌上,笑得更欢了,“这令牌……可否借我一观?”
林渊突然想起兽皮上的话,悄悄将令牌塞进怀里,摸出那半张地图挡在身前:“你左眼的痣挺特别,是天生的?”
使者脸上的笑僵了一瞬,随即又舒展开:“自然是天生的,怎么了?”
“没什么,”林渊突然拽过周烈,金影和踏雪同时人立而起,“赵叔,周烈,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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