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指尖刚触到内门弟子令牌,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药杵上的离火铜纹路突然炸开,火星溅在令牌上,竟烧出个与玉简同源的丹纹。周烈正往丹炉里添离火炭,见状骂了句脏话:“这破铜又抽什么风?昨天刚用护心草汁给你淬过!”
林渊没说话,只是将令牌凑到炉口。离火炭的红光与丹纹相撞的刹那,令牌突然变得滚烫,背面浮现出几行小字:「内门藏经阁,地字三号柜,藏有‘补灵散’真方」。他突然想起青禾说的,幽灯会主临死前喊的那句“补灵散是假的”——原来宗门流传的补灵散丹方,从根上就是幽灯会设的局。
“周烈,藏经阁怎么走?”林渊将令牌揣进怀里,药杵在掌心转得飞快,“现在就去。”
周烈的重剑往炉边一靠:“你疯了?内门弟子要下月才准进藏经阁,现在去就是违反门规。”他顿了顿,突然扯下腰间的内门腰牌,“不过老子早就看那些老东西不顺眼了,要闯一起闯。”
青禾抱着箭囊从外面跑进来,箭杆上还缠着布条:“林师兄!赵长老带了人往丹房来,说要查你私藏幽灯会秘籍的事!”
林渊的药杵突然点地,离火铜的红光顺着地面蔓延,在门槛处凝成道火符:“来的正好。”他往青禾手里塞了张纸条,“去外门通知被幽灯会骗买假丹的弟子,就说今天在藏经阁门口对账,过时不候。”
青禾接过纸条的手在发抖:“可……可赵长老说你要是反抗,就按叛宗处置!”
“叛宗?”林渊笑了,指尖在药杵上敲出轻响,“等他们知道自己吃了三年假丹,灵根被蚀得千疮百孔,看谁才是真的叛宗。”
藏经阁的铜锁在离火铜下融成铁水时,周烈的重剑已经架在了守阁长老的脖子上。
老东西哆哆嗦嗦地摸胡子:“林渊!你可知擅闯藏经阁是死罪!”
“总比被假丹毒死强。”林渊直奔地字三号柜,药杵一挥劈开柜锁,里面果然藏着本泛黄的丹经,扉页上“补灵散真方”五个字还沾着墨香——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写上去的。
周烈突然踹了脚旁边的书架,哗啦啦的竹简滚落声里,他骂道:“这老东西早把真方换了!”
守阁长老突然笑起来,嘴角淌出黑血:“晚了……幽灯会的‘蚀灵蛊’,早就顺着假丹钻进你们的灵根里了……”话没说完就断了气,袖口滚出个黑色虫卵,与幽灯会主的蛊卵一模一样。
林渊的瞳孔骤缩。他突然想起自己每次炼假丹时,药杵总会发烫——离火铜在预警!他将真方揣进怀里,药杵往地上一跺:“去丹房!假丹的药渣里肯定有蛊卵!”
赵长老带着人堵在丹房门口时,林渊正将最后一碗药渣倒进离火盆。
黑色的蛊卵在火里噼啪作响,冒出的黑烟聚成幽蓝小灯的形状。赵长老的脸在烟里扭曲成恶鬼模样:“林渊!你私闯藏经阁,还销毁罪证,当诛!”
“罪证?”林渊将真方扔过去,“你自己看,这三年你让外门弟子吃的补灵散,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长老的手抖得像筛糠,真方上的字迹突然渗出红光,映出他手腕上的幽灯会标记。周烈的重剑瞬间出鞘,剑刃贴着赵长老的咽喉:“说!还有多少人被你们下了蛊?”
“全……全青竹宗的外门弟子都吃过……”赵长老瘫在地上,“是宗主让我做的!他说三灵根的修士最适合养蛊,等你们灵根被蚀空,就是幽灯会最好的炉鼎……”
人群里突然炸开惊呼声。外门弟子们纷纷运起灵力,果然在灵根处摸到米粒大的硬块,正是蛊卵!
“杀了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愤怒的修士们像潮水般涌上去,赵长老的惨叫声很快被淹没在拳脚声里。
林渊突然按住周烈的肩:“不对。”他指着离火盆里未烧尽的蛊卵,“这些虫卵没有灵智,真正的母蛊不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藏经阁的方向传来巨响,冲天的黑烟里,无数幽蓝小灯在盘旋。
青禾的箭带着火光射过来,钉在门框上:“林师兄!藏经阁塌了!里面冲出好多带蛊的黑衣人!”
林渊的药杵突然剧烈震颤,离火铜的红光映得他眼底通红——这是上古丹道传承在示警!他想起真方最后一页的话:「蚀灵蛊母,藏于丹炉基座」。
“去主殿!”林渊的声音劈碎混乱,“宗主的炼丹炉有问题!”
主殿的丹炉比想象中更大,三足鼎立的炉身上,刻满了幽灯会的咒符。
宗主正站在炉前,手里拿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颗三灵根修士的心头,上面爬满了黑色蛊虫。“林渊,你终于来了。”他笑得像只老狐狸,“只要把你的心头血滴进炉里,母蛊就能成熟,到时候整个青竹宗,都会成为我的傀儡。”
周烈的重剑带着罡风劈过去,却被炉身弹开:“这炉是用离火铜炼的!”
“没错。”宗主抚摸着炉身,“当年赵老头没骗你,离火铜确实能补全灵根——但前提是,要用三灵根修士的心头血来淬。”他突然将那颗心脏扔进炉里,炉口喷出的黑烟聚成只巨大的鬼爪,直取林渊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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