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第八个月,秋意渐浓。
张佳乐把星尘的洗澡日定在每月第一个周六——这是从《银渐层养护手册》里学来的“科学养猫法则”,既能保持猫咪清洁,又不至于因频繁洗澡损伤皮肤。这天下午,她特意调高了浴室的水温,在浴缸里铺好防滑垫,甚至准备了星尘最爱的金枪鱼味沐浴露(林冰偷偷买的,说“哄猫专用”)。
“星尘,过来洗澡啦!”她蹲在猫窝前,晃了晃手里的零食袋。星尘原本正蜷在窝里舔毛,闻到金枪鱼的香味,立刻竖起耳朵,慢悠悠地走过来,尾巴尖却警惕地翘着——它还记得上次洗澡时被水呛到的“恐怖经历”。
“别怕别怕,”张佳乐柔声哄它,“这次水温刚刚好,还有你的小鱼干玩具陪你。”她从口袋里掏出星尘的橡胶小鱼,上面沾着它熟悉的味道。星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被零食诱惑,跟着她走进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刚好没过星尘的爪子,张佳乐用手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后,轻轻把它抱进去。星尘浑身僵硬,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爪子紧紧扒着浴缸边缘,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放松点,我给你唱首歌。”张佳乐哼起《小星星》的调子,指尖蘸着沐浴露,轻轻揉搓它的后背。星尘的银灰色毛发沾了水,变得更深更亮,像一团流动的墨玉。张佳乐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它,偶尔抬头看它一眼,见它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才松了口气。
洗到颈部时,张佳乐的手指忽然碰到一个硬硬的凸起。
“咦?”她停下动作,拨开星尘颈后的毛发——那里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皮肤颜色略深,摸起来像嵌着一粒微小的金属片,边缘光滑,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
星尘似乎察觉到她的触碰,偏头躲了躲,喉咙里的“呜呜”声更响了。
“怎么了?这里不舒服吗?”张佳乐担心地按住它,凑近仔细看。那凸起藏在毛发根部,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她用指甲轻轻刮了刮,金属片纹丝不动,反而让星尘抖了一下。
“林老师!林老师快来!”她慌忙抱着星尘从浴缸里出来,用毛巾裹住它,朝书房喊。
林冰正在开视频会议,听见叫声,匆匆摘下耳机走出来。她看见张佳乐怀里的星尘浑身湿漉漉的,颈后露着那块凸起,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走近,目光落在星尘颈后。
“洗澡时摸到的,”张佳乐把星尘放在沙发上,指着那块凸起,“硬硬的,像个小芯片,星尘好像很怕我碰它。”
林冰蹲下来,指尖轻轻按压那块凸起。星尘立刻缩起脖子,躲到张佳乐腿边。林冰的眼神变得复杂——她早在一个月前(第58章星尘肠胃炎时)就发现了这个凸起,当时以为是普通的小肉瘤,没太在意,现在看来,这分明是人工植入的微型芯片。
“拿我的手机,扫一下。”林冰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加密扫描软件(那是她从前在星辰集团工作时开发的,用于检测特殊设备)。
张佳乐赶紧递过手机,林冰将扫描镜头对准星尘颈后的凸起。几秒钟后,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文字:
【实验体编号:S-01】
【适配程序:情绪安抚系统(初级)】
【来源:星辰集团生物科技分部(已注销)】
【状态:程序休眠(手动激活后可释放低频安抚波)】
空气瞬间凝固。
张佳乐盯着屏幕,眼睛越睁越大:“星辰集团?实验体?星尘…星尘是他们的实验品?”她的声音发颤,怀里的星尘似乎感受到她的恐惧,不安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林冰的手指攥成拳,指节泛白。她想起三年前星辰集团的“绝对领域”项目,想起那些被当作“实验材料”的无辜者,想起顾清欢姐妹的悲剧——原来这家集团不仅对人做实验,连动物都不放过。
“别怕。”她伸手抱住张佳乐,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星尘现在不是实验体,是我们的猫。”
“可是…”张佳乐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它身上有他们的标记…万一他们来找它怎么办?”
“不会的。”林冰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星辰集团已经破产清算,核心成员要么入狱要么潜逃,没人会记得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她顿了顿,看着张佳乐的眼睛,“而且,我会保护它,就像保护你一样。”
张佳乐扑进她怀里,紧紧抱住星尘:“那…那我们不告诉别人,好不好?就当我们从来没发现过这个芯片。”
“好。”林冰点头,伸手抚摸星尘的银灰色毛发,“把它当成我们的秘密。”
她用湿毛巾轻轻擦掉星尘身上的沐浴露,又用吹风机调到最小档位,小心翼翼地帮它吹干毛发。星尘全程都很乖,只是在林冰碰到颈后时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它似乎知道,这两个人是真心对它好。
吹干毛发后,张佳乐给星尘喂了半罐金枪鱼罐头,它狼吞虎咽地吃完,跳上沙发,蜷在张佳乐腿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它身上,银灰色的毛发泛着柔和的光,颈后的芯片被毛发遮住,几乎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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