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脚尖落地，碎石滚下山坡。他站在荒地边缘，夜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短剑握在右手，剑柄上的夜光符还在发亮。玄铁牌贴着袖口，热度没有减弱，依旧指向北方。
他刚迈出一步，头顶的空气突然扭曲。五道黑影从高处坠落，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尘土炸开，五人落地成环，将他围在中间。他们穿着黑色劲装，脸上戴着刻有鳞纹的面罩，手按兵刃，气息阴冷。
江临川没有动。右眼瞳孔微缩，推演之瞳瞬间启动。识海中五道攻击轨迹自动生成，每一条都标出角度、速度和力量节点。三轮攻防模拟完成，他已知道如何应对。
左侧两人率先出手。刀锋划破空气，直取肩颈。江临川足尖一点，身体侧移。短剑出鞘，雷光顺着剑脊爆发。第一式“风起”旋身扫出，剑幕横切，逼得两人后退半步。
正前方敌人低吼一声，双手持刀劈下。江临川不退，反手迎上。第二式“雷鸣”刺出，剑尖撞上刀背，一声炸响传开。对方手腕一震，虎口裂开，兵刃脱手飞出。
右侧两名死士同时扑来。一人挥匕割向腿部，另一人掌心喷出黑雾。江临川左脚蹬地，跃起半空。第三式“云涌”顺势展开，剑光如风暴卷动，将两人掀翻。他们的身体撞上岩壁，发出闷响。
领头者终于动手。他抽出长刀，刀身泛着暗红光泽，像是浸过血。他脚步沉稳，每一踏地，地面都裂开细缝。魔气从他体内涌出，在周身形成一层薄雾。
江临川落地站定，剑尖轻点地面。推演之瞳再次运转，分析对方呼吸节奏和肌肉收缩频率。第七次模拟结束，他找到破绽所在。
对方冲来，刀光劈出弧线。江临川迎上，第四式“雷动”斩向刀锋。两兵相击，火花四溅。第五式“风卷”紧接而上，剑刃绕过刀身，直逼手腕。第六式“裂地”横扫，逼得对方跳开。
第七式“天怒”爆发。剑光连闪三次，每一击都打在同一个位置——对方右肩关节。那人闷哼一声，手臂动作迟滞。江临川趁机逼近，第八式“裂空”斜斩而出。
刀身断裂。半截断刃飞出去，插进泥土。
死士踉跄后退，左手扶住右肩。他盯着江临川手中的短剑，声音颤抖：“这剑意……是虚空剑意？”
江临川没有回答。他抬手，第九式“归寂”收势。剑尖垂地，余威荡开一圈气浪，吹起满地尘沙。他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眼神冷得像冰。
“你们主子等不及了。”他说。
死士咬牙，想捡起断刀。江临川一步上前，剑锋划过，削掉他肩甲。金属碎片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带话给司徒南。”江临川盯着他，“北域见。”
那人抬头，眼中闪过恐惧。他不再多言，转身就走。另外两名还能动的死士架起受伤同伴，迅速撤离。剩下两人倒在地上，没有再站起来。
荒山恢复安静。只有风吹过岩石的声音。江临川站在原地，短剑缓缓归鞘。夜光符还亮着，映出他脚前的一片碎铁。
他低头看了一眼玄铁牌。温度稳定，方向未变。雷脊岭仍在前方。
他迈步前行。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摩擦声。山路崎岖，但他走得平稳。身后，五具兵刃残骸散落在地，有的断裂，有的扭曲，全都冒着淡淡黑烟。
走了约百步，他忽然停下。右手指尖摸到剑柄缺口。那是陈铁山留下的阵纹位置。刚才战斗中，这里曾闪过一丝蓝光，但很快消失。
他没多想，继续往前。风更大了，吹得衣角翻飞。远处山影模糊，像一道横亘天地的裂缝。
又行半里，地面开始出现焦痕。不是自然形成，是雷击留下的痕迹。他蹲下，手指抹过一道裂纹。里面残留一丝灵力波动，极微弱，但确实存在。
他站起身，继续走。十步之后，前方坡顶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身穿灰袍，手里提着一把断剑。
江临川放慢脚步。那人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像是在等人。
江临川右手慢慢移向剑柄。夜光符的光微微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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