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叶靖安早已等得心急如焚。一见两人回来,立刻迎了上来,目光在叶明霄身上仔细扫过,确认无恙后才松了口气,随即眉头又锁紧:“听说城西集市惊马了?你们没事吧?查得如何?”
叶明霄将今日所见所闻,包括李老头、斗笠人、集市交换信息以及惊马事件详细说了一遍。
叶靖安越听脸色越是阴沉:“竟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手!”他看向陆清昭,“清昭,你怎么看?”
“对方组织严密,眼线众多,反应迅速。”陆清昭言简意赅,“李老头是条线索,但已打草惊蛇,短期内恐难有收获。另一个方向,是那个斗笠人鞋上的红土。”
“城北砖窑?”叶靖安沉吟,“那边鱼龙混杂,多是苦力工人和流浪汉,排查起来不易。”
“不易也得查。”陆清昭道,“我下午便去。”
“我也去!”叶明霄立刻道。
“你去添乱吗?”叶靖安立刻反对,“今日那惊马若是冲你们来的,下次还不知道有什么手段!明霄,你留在衙门,处理文书!”
“靖安哥!”叶明霄不服,“案子还没查清,我怎么能安心坐在衙门里?再说,多个人多份照应嘛。”
“县令大人所言极是。”陆清昭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城北环境复杂,叶县丞确不适合同往。”
叶明霄没想到陆清昭也会这么说,顿时有些气闷,却又无法反驳,自己确实手无缚鸡之力。
就在这时,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兵器交击和呼喝之声!
“怎么回事?”叶靖安脸色一变,率先冲了出去。陆清昭和叶明霄紧随其后。
只见衙门前的空地上,几个衙役正围着一个身影,却根本近不了身。那身影个子不高,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利落的锦缎劲装,面容俊秀可爱,眼神却亮得惊人,手持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轻松格开衙役们的棍棒,嘴里还嚷嚷着:
“哎呀,干嘛呀!我都说了我是来报官的啦!你们怎么不听人说话呢!”
他的官话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语气又急又委屈,手下功夫却丝毫不乱,显然游刃有余。
“住手!”叶靖安喝道。
衙役们闻声退开,那少年也收了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精准地归入鞘中,动作行云流水。他气鼓鼓地整理了一下衣襟,看向叶靖安:“你就是这里最大的官?你手下怎么不由分说地就要拿我,我都说有要紧事了!”
叶靖安打量着他,见他衣着不凡,武功路数正派,不似歹人,便缓和了语气:“本官乃是青州县令叶靖安。你是何人?为何在衙门前动手?”
“我叫林云飞!”少年挺起胸膛,声音清脆,“我从南边来,游历到此!刚才在街上见到个鬼鬼祟祟的人,好像想对一个小孩子不利,我就跟踪他,看到他走进了衙门后面的巷子里就不见了!我想来报官,你手下又不信我,要赶我走!”
衙门后的巷子?叶明霄和陆清昭对视一眼,都想到了昨夜那个黑影。
“你看到那人什么模样?”陆清昭忽然开口问道。
林云飞看向他,眨了眨大眼睛:“蒙住面,看不清,但身形瘦瘦的,动作好快,好像会轻功的。哦对了,他的鞋好像沾着红色的泥巴!”
红泥!又是红泥!
叶靖安神色严肃起来:“林少侠,你所言当真?”
“当然是真的啦!”林云飞急道,“我骗你干嘛!那个小孩子吓得脸都青了,肯定有古怪!”
叶靖安沉吟片刻,对林云飞拱手道:“多谢林少侠告知此事。此事或许与衙门正在调查的一桩案件有关,还请少侠入内细说。”
林云飞见对方信了,顿时眉开眼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显得更加可爱:“好呀好呀!能帮上忙就好!”
进了二堂,叶靖安将两起命案及邪教符号之事简要告知,略去了部分细节。林云飞听得睁大了眼睛,又是惊讶又是愤慨:“居然有这种事!太可恶啦!一定要抓住这些坏蛋!”
他想了想,又主动道:“我武功很好的!不如我帮你们去查那个红泥巴的地方?我保证不会打草惊蛇!”他一脸跃跃欲试,显然是个热心肠又没什么江湖经验的愣头青。
叶靖安有些犹豫,毕竟对方来历不明。
陆清昭却忽然道:“可。”
几人都看向他。
陆清昭看着林云飞,淡淡道:“林少侠轻功如何?”
“好得很!”林云飞自信满满,“我从小练的!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他似乎为了证明,足尖轻轻一点,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竟已无声无息地跃上了二堂的房梁,又轻飘飘地落了下来,落地无声。
“好俊的功夫!”叶明霄忍不住赞叹道。这身手,比衙门里所有的捕快加起来都厉害。
陆清昭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王少侠前往城北砖窑暗中探查,留意是否有身沾红泥、行踪诡秘之人,或是与邪教符号相关的痕迹。切记,只探查,莫要动手,若有发现,立刻回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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