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那些贪墨军饷、结党营私的人不清除掉,北疆的仗怎么打?”
他顿了顿,看着赵楷,眼神意味深长:“楷儿,你是朕最看重的儿子,但有些事……不要掺和太深。
王程是能臣,可臣子终究是臣子。这大宋的江山,终究是赵家的。”
这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
赵楷浑身一震,低下头:“儿臣……明白了。”
从延福宫出来时,雪下得更大了。
赵楷站在宫门外,望着漫天飞雪,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父皇的默许,赵桓的野心,秦桧的狠毒……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大网,将汴京城笼罩。
而王程,还在北疆苦战。
他忽然想起王程离京前,在秦王府书房里对他说的话:
“殿下,汴京水深,本王走后,您要多加小心。”
当时他不以为意,如今想来,王程怕是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
“王爷,”赵楷对着北方,喃喃自语,“你何时……才能回来?”
小年夜,汴京城万家灯火。
往年这个时候,秦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前来拜年的官员络绎不绝。
可今年,门前冷落,只有几盏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晃,透着几分凄清。
府内倒是张灯结彩,该有的喜庆一样不少。
正堂里摆开了家宴,赵媛媛坐在主位,薛宝钗、林黛玉、贾探春、尤三姐等女眷分坐两侧。
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可气氛却有些压抑。
赵媛媛已有二个多月身孕,她穿着一身大红织金缠枝牡丹的宫装,外罩狐裘,发髻上簪着九翚四凤冠,雍容依旧,可眉宇间那抹忧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王妃,您多吃些。”薛宝钗夹了块清蒸鲈鱼放在她碗里,“太医说了,您如今是双身子,营养要跟上。”
赵媛媛勉强笑了笑:“多谢宝妹妹。”
她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
这些日子朝中的变故,她虽深居简出,却也听说了。
李纲罢官,李斌称病,南安郡王被架空……这一切,都发生在王程离京后。
若说不是赵桓和秦桧的手笔,谁信?
“王妃不必太过忧心。”
贾探春这时开口,声音沉稳,“王爷在北疆连战连捷,野狐岭十万敌军已成瓮中之鳖。待王爷凯旋,朝中那些跳梁小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人。”
她今日穿着一身墨绿色劲装,腰间佩剑,英气逼人。
王程离京前将暗卫交给她和尤三姐、薛宝钗三人,这些日子她日夜操练,已隐隐有了女将风范。
尤三姐也道:“就是!那些人也就趁着王爷不在才敢蹦跶。等王爷回来,看我不剁了他们的爪子!”
她说得直白,却让气氛轻松了些。
林黛玉轻声道:“三妹妹说得对。王爷吉人天相,定能平安凯旋。咱们在府中,更要团结一心,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她这些日子身子好了许多,脸上有了血色,此刻穿着月白绣竹叶的锦缎棉袍,外罩浅碧色灰鼠斗篷,清丽中透着一股坚韧。
赵媛媛看着眼前这些姊妹,心中温暖,却也更加沉重。
王程将王府交给她,可这些日子,她除了养胎,什么也做不了。
府外的事,都是薛宝钗、贾探春、尤三姐在打理。
“是我没用,”她低声道,“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王妃这是哪里话。”
薛宝钗握住她的手,“您如今怀着王爷的骨肉,平安生下小世子,就是最大的功劳。外头的事,有我们呢。”
正说着,外头传来喧哗声。
一个丫鬟急匆匆进来,脸色发白:“王妃,各位姨娘,外头……外头来了一队禁军,说是奉旨清查各府违禁之物,要进府搜查!”
“什么?!”赵媛媛猛地站起,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薛宝钗连忙扶住她,眼神一厉:“奉旨?奉谁的旨?可有圣旨文书?”
“带头的将军说……说是有定王殿下的手令。”
定王!
赵媛媛脸色惨白。
贾探春和尤三姐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我去看看。”贾探春按住腰间佩剑,大步往外走。
尤三姐紧跟其后:“我跟你一起去!”
薛宝钗扶赵媛媛坐下,对林黛玉道:“林妹妹,你陪王妃在这里,我去前头看看。”
林黛玉点头,握住赵媛媛冰凉的手:“王妃别怕,有我们在。”
前院,大门外。
一队约百人的禁军举着火把,将秦王府大门围住。
为首的是个中年将领,穿着禁军都统制服,腰佩长剑,神色倨傲。
贾探春和尤三姐赶到时,他正对着守门的亲兵呵斥:“让开!本将军奉定王殿下之命,清查各府违禁兵器甲胄!你们敢抗命,就是谋反!”
“陈将军好大的威风。”
贾探春冷冷开口,走到门前,“秦王府的甲胄兵器,皆是陛下御赐,兵部备案。不知哪里违禁了?”
那陈将军看见贾探春,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不屑——一个女子,也敢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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