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当那家医院的院长？
夏清欢被墨渊渟这个极其跳跃性的问题，问得当场懵圈了。
她的大脑，宕机了足足三秒。
然后，她就“噗嗤”一声，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墨先生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拍着他的轮椅扶手，“让我当院长？你还不如说，让我明天去竞选美国总统呢。那个成功的概率可能还更大一点。”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她夏清欢一个刚被医院开除、无权无势、存款还没超过六位数的“三无”人员，去当京城顶级私立医院的院长？
这不是现实主义，这是玄幻主义。
“不过，”她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对着墨渊渟说道“虽然当院长是没可能了。但是如果墨先生你真的能帮我把那个害我失业的张总，和那个趋炎附势的王主任给开了。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今天的表现从红叉改成…一个勉强及格的绿勾。”
她说着还对他眨了眨眼睛，那副“你懂的”小模样，充满了狡黠和财迷的市侩气息。
墨渊渟看着她那笑得眉眼弯弯、毫无心机的样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他只是淡淡地，关掉了电脑上的股权结构图然后驱动轮椅转了个方向，留给了她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
他当成玩笑了。
夏清欢见他不接茬，也就不再多言。
她自然不知道就在她转身离开书房的那一刻，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那是一个充满了兴味的、仿佛猎人看到了有趣猎物般的…浅淡笑容。
墨渊渟（内心OS）：“这女人…该死的，有点意思。”
**…**
从这天起墨渊渟对夏清欢那套“沙雕疗法”，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激烈的抗拒。
虽然，他表面上依旧是那副“莫挨老子”的高冷模样。
但夏清欢能明显地感觉到他那座冰山的防御等级，已经从“红色警戒”下调到了“橙色预警”。
下午，依旧是“饭后一小时静坐”时间。
夏清欢觉得，老念那些枯燥的医学论文她自己都快睡着了。于是她决定，换个节目。
她让林叔在房间里那块堪比电影院屏幕的巨大液晶电视上，投屏了一个时下最火的、以“沙雕”和“无厘头”着称的搞笑综艺。
电视里几个搞笑艺人，正穿着奇装异服玩着一些极其幼稚但又莫名好笑的游戏背景音里，充斥着各种夸张的罐头笑声。
夏清欢盘腿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看得嘎嘎直乐，笑得前仰后合。
而墨渊渟，则是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看这种白痴节目”的、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的眉头从节目开始的第一秒，就紧紧地皱着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对这种“低级趣味”的鄙视和不解。
但是…
他虽然不笑，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让她关掉。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屏幕上那些疯狂的、和他以往接触的世界完全不同的画面眼神里，闪烁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好奇。
一个小时的综艺播完，夏清欢笑得肚子都疼了。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转头看向墨渊渟准备“采访”一下他的观后感。
“怎么样，墨先生是不是特别…”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自己停住了。
因为她看到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此刻嘴角正以一种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微微地，向上扬着。
虽然转瞬即逝，但她还是看到了！
“哟！”夏清欢立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他大声嚷嚷，“我看见了！你笑了！你刚才笑了！”
墨渊渟脸上的那丝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白痴吗？
然后，他便驱动轮椅，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然他依旧嘴硬不承认但夏清欢知道，自己又成功了一步！
于是，她再接再厉。
康复训练时，她不再只是枯燥地让他做动作。
她会一边帮他按摩，一边给他讲一些从网上看来的、尬得能让人脚趾抠地的冷笑话。
“墨先生，你知道吗？从前有只北极熊，它闲得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毛。拔着拔着它就说了一句：‘哎好冷啊。’哈哈哈哈…好笑不好笑？”
墨渊渟：“…”
他会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但却没有让她闭嘴。
给他准备晚餐时，她会在营养师搭配好的、寡淡无味的病号餐旁边故意放上一碗…香气扑鼻的、加了双份辣椒和醋的…酸辣粉。
然后她会当着他的面，嗦粉嗦得震天响。
“斯哈…斯哈…太爽了！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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