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慕承骁把车开得很慢,很稳。
等红灯时,他忍不住看向沈琋心的小腹:“真的……看不出来。”
“才四周。”沈琋心说,“医生说,要到三个月才会显怀。”
“那现在……”慕承骁犹豫了一下,“你会不舒服吗?想吐吗?累吗?”
“就是容易累,别的还好。”沈琋心看向窗外,“其实我之前以为是训练太密集,没想到……”
绿灯亮了,慕承骁缓缓启动车子。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指节泛白。
“你在担心什么?”沈琋心问。
“很多。”慕承骁坦白,“担心你的身体,担心你的工作,担心……我能不能做个好父亲。”
他顿了顿:“琋心,你还有演习,有训练,有任务。现在突然怀孕,这些都要调整。你会不会……觉得被打乱了计划?”
沈琋心沉默了一会儿。慕承骁说中了她的心事。
她确实觉得被打乱了——登山蜜月的计划,下半年的训练安排,甚至婚礼的流程都要调整。
但与此同时,心里又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在为这个小生命而雀跃。
“计划可以调整。”她最终说,“而且,这不是意外,是我们选择的结果。我们没有刻意避孕,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慕承骁把车停在路边,转头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
“可以什么?”沈琋心打断他,“不要说出那个词,慕承骁。我没有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把手放在小腹上:“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从一个军人,一个妻子,到还要成为一个母亲……这个角色转变很大。”
“我也是。”慕承骁握住她的手,“从演员,到丈夫,到父亲。我也需要学习。”
两人相视而笑,笑容里都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共同面对的决心。
回到家,慕承骁做的第一件事是上网查资料。孕妇注意事项,孕期营养,产检流程……他看得极其认真,还做了笔记。
沈琋心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说:“慕承骁,我可能不能去慕士塔格了。”
慕承骁敲键盘的手停住。他转过身: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低海拔的,安全的……”
“不是那个意思。”沈琋心摇头,“医生说前三个月很重要,需要静养。登山这种高强度活动,肯定不行。”
她顿了顿:“对不起,我提议的蜜月,现在去不了了。”
慕承骁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琋心,蜜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宝宝都健康。我们可以等宝宝出生后,再带他一起去登山。”
“带宝宝登山?”
“对啊。”慕承骁笑,“从小培养冒险精神。等他会走路了,我们就带他去徒步。等他长大了,一家人一起去登顶。”
沈琋心被他描绘的画面逗笑了:“你想得真远。”
“因为我们的未来很长。”慕承骁把脸贴在她的小腹上,虽然现在还什么都感觉不到,“琋心,谢谢你。谢谢你愿意为我生孩子。”
沈琋心抚摸他的头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这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都睡不着。沈琋心侧身躺着,慕承骁从背后轻轻抱着她,手小心地覆在她的小腹上。
“慕承骁。”
“嗯?”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可以。”慕承骁说,“如果是女孩,就像你一样坚强勇敢。如果是男孩,就让他学会尊重和保护女性。”
沈琋心笑了:“你都想好了?”
“其实从爱上你那天起,我就开始想象我们的未来了。”慕承骁轻声说,“想象我们有个家,有孩子,有吵吵闹闹的日常,也有互相扶持的温暖。”
他把脸埋在她后颈:“现在想象要变成现实了,我又紧张又期待。”
沈琋心握住他的手:“我也是。”
窗外月色如水,室内安静温暖。他们的手交叠在她的小腹上,仿佛在守护那个刚刚萌芽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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