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笑着介绍:“这位是周总,咱们的大股东。”
司远轻笑一声:“熟人。”
经理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瞧我这记性,周总老家就是京市的,你们打过照面也正常。哎呀,又是我没摸清底细,回头司律该笑话我功课没做全了。”
“不会的,很正常的事。”
之前那一次交道,经理还觉得司远难搞。
后来几次接触下来才明白,他不过是做事特别较真。
尤其抠细节,每一个流程都要确认清楚。
可他在工作之外,并没有架子。
车子沿着主干道往酒店方向开。
车内空调开得适中,音响几乎没有声音。
沈棠强压住心头杂乱,扯出耳机塞进耳朵,打开昨天没看完的课程准备补一补。
课程讲师语速很快,专业术语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
注意力刚集中几秒,思绪又飘到了别的地方。
她反复倒回去重看同一段。
可信息就是无法进入记忆。
渐渐地,太阳穴突突直跳,有点发懵。
她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
估计是在车上盯着屏幕太久惹的祸。
她索性关了手机,抬眼透口气。
偏偏一眼就撞上了后视镜。
镜子里。
周谨言正望着她。
他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身体微微侧着。
眉梢微挑,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眼神深处有种只有沈棠才懂的暗流在涌动。
那目光让她心口一紧。
她赶紧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手机边缘。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冲上马路。
司机猛踩刹车,车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尖锐的摩擦声划破宁静,车身猛地顿住,惯性让车内所有人向前倾。
沈棠整个人猛地往前冲,安全带勒得生疼,胸口被狠狠压了一下,身子几乎要飞出去。
眼前一片混乱,手机从手中滑落,砸在座椅下。
就在她失去平衡的瞬间,一只大手及时拽住她胳膊。
司远将她拉回座位。
救下她后立刻收回手。
周谨言低头看了眼司远的手,顿了顿,随即收回目光。
沈棠心跳还没平复,手心全是汗。
坐稳后缓了几秒,低声说了句:“谢谢。”
司机转过身来,一口深市腔。
“姑娘不好意思啊,那人跟窜出来似的,吓着你了吧?安全带扣紧点噻!”
他说完重新转回去。
司远侧过脸,声音很轻。
“没事吧?”
“还好,小插曲。”
她重新戴上耳机。
网课也懒得听了,退出页面,切了两首轻音乐慢慢放着。
可心跳一直稳不下来。
尤其是想起刚才周谨言看她的那个眼神。
车很快停进酒店地库。
经理先下车,沈棠紧随其后,跟着司远走出车门。
夜风微凉,她下意识收紧了外套,抬眼便看见酒店正门前悬挂的金色招牌。
这里是深市商务圈内公认的高端场所,专为政商人士提供私密宴请服务。
每日接待需提前预约。
普通客人即便消费也未必能入内。
包间位于三楼东侧,面积宽敞。
内部装修采用传统中式风格。
中央摆放着一张红木大圆桌,周围配齐二十多把高背椅。
餐具整齐码放,酒杯晶莹剔透。
几位股东早已入座。
沈棠身份仅为随行助理。
职责是在旁听候差遣,不能随意落座,只能站在门边等待进一步指示。
等所有宾客都已就位,主桌一圈人陆续停下话语,目光扫过空余的位置。
最后确认下来,只剩下一个座位可用。
恰好位于司远右侧,紧挨着周谨言的左侧。
这个位置既不在末席也不靠主位。
看似平常,但在这种层级分明的饭局中,每一个座次安排都有其意义。
周围无人多言,但沈棠能感觉到空气中有种微妙的凝滞感。
她咬咬牙,还是走了过去。
坐下时脊背绷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她的生理期从昨天开始,腹部隐隐作痛,身体略显疲惫。
但仍保持仪态端庄,不敢松懈半分。
服务员依次进入包间,手托银盘,按照顺序为每位宾客倒酒。
所用的是高档白酒,瓶身通体透明,标签简洁无装饰,只印有年份编号。
从主位开始逐一向右推进,动作规范有序。
轮到周谨言时,他略微颔首,未言语。
接着便是沈棠这一侧。
她现在正值生理期,本不该碰酒。
可满桌都是大人物。
她一个无名小角色,连正式头衔都没有,只是临时跟来协助事务。
若在这种场合开口推辞,反倒显得不合群。
她抿着唇,手指轻微掐了一下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没出声,打算硬接下来。
面前的杯子突然被人按住。
司远的声音随之响起。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这助理下午还得开车送我,酒就先不碰了。改天你们来京市,我一定请沈助陪着,咱们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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