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想法。
第二天早晨拂晓,兰尼斯特就离开了秘银厅。前一天晚上他看到山边有一团营火,他知道那是凯瑟拉?妮可罗莉。他仍然没有尝试召唤利比亚回来,并且抵御着这个强烈的欲望,提醒自己要一个一个地解决问题。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凯瑟拉?妮可罗莉,或者更具体地说,是她的宝剑。
他在路的一个转弯处找到了年轻的女孩,就在两块巨石阴影的交叉处。她几乎就在他的正下方,在一小块平地上,可以清楚地俯瞰秘银厅东部宽广、起伏的地形。朝阳在她正前方跃出了地平线,兰尼斯特只能看到她身体的轮廓。
她舞了一路剑法,姿势是如此优雅,剑势缓慢,映着朝霞在她周围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剑痕。兰尼斯特休息下来,满意地观看着这个女孩优雅而完美的剑舞。他教给她这路剑法,如同以往,凯瑟拉?妮可罗莉又学得很好。她几乎可以成为他本人的影子,兰尼斯特认识到,她的行动是如此的完美、和谐。
他让她继续舞下去,既是因为这套剑法的重要性,也是因为他喜欢欣赏她的表演。
最后,在将近二十分钟后,凯瑟拉?妮可罗莉终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将手臂高举头顶分开,沉湎于朝阳之中。
“非常精彩。”兰尼斯特祝贺道,下去走到她身边。
凯瑟拉?妮可罗莉几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踱来踱去,皮克斯尔精灵的到来使她看来有些困窘,也有一些苦恼。
“你来之前应该事先和女孩子打个招呼。”她说。
“我只是碰巧来到你这里,。”兰尼斯特撒谎道,“但是看起来很幸运。”
“昨天我看到哈贝尔家族的人进入秘银厅,。”凯瑟拉?妮可罗莉回答,“你和他们交谈了吗?”
兰尼斯特摇了摇头。“现在他们无关紧要,。”他解释,“我只需要和你谈谈。”
这听起来很严肃。凯瑟拉?妮可罗莉反手想要将宝剑冲入剑鞘,但是兰尼斯特伸出手,示意她停下来。
“我正是为这宝剑而来。”他解释道。
“卡拉蒙?”凯瑟拉?妮可罗莉惊奇地问道。
“什么?”皮克斯尔精灵问道,显得更加吃惊。
“那是它的名字,。”凯瑟拉?妮可罗莉解释说,将那把锻造精良的宝剑举在身前,它锋利的剑刃再次闪耀红光,“卡拉蒙。”
兰尼斯特知道这个词的意思,这是一个皮克斯尔语词汇!它的意思是“砍,。”或者“切割者,。”对于一把能够砍断坚固岩石的宝剑,这个名字的确是很恰切的。但是凯瑟拉?妮可罗莉是如何知道的呢?皮克斯尔精灵想知道,这个问题直接浮现在他的脸上,就如用言语询问一样。
“这把剑告诉我的!”凯瑟拉?妮可罗莉回答道。
兰尼斯特点了点头,平静下来。他本不该这么惊奇的——毕竟,他知道那把剑是有知觉的。
“卡拉蒙,。”皮克斯尔精灵表示同意。他将闪光从鞘中拔出,在手中掂量着,将它刀柄向前,递给凯瑟拉?妮可罗莉,作为礼物。
她茫然地看着这份礼物,一点也不明白。
“公平的交换,。”兰尼斯特解释道,“闪光交换卡拉蒙。”
“我打算练习协调地同时使用一把弯刀和一柄宝剑,。”兰尼斯特回答,“接受这个交换吧。卡拉蒙曾经祈求我佩带它,我将满足它的要求。这把剑和我是最合适不过的搭配了。”
凯瑟拉?妮可罗莉的表情由奇怪转为怀疑。她无法相信兰尼斯特竟然会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已经花了数日——数周!——一个人呆在深山里,练习使用这把剑,与它那不寻常的智慧打交道,试图同它建立稳固的关系。
“你忘记我们的遭遇了吗?”兰尼斯特问道,这个问题有点令人痛苦。凯瑟拉?妮可罗莉的脸红到了底。的确,她没有忘记,永远不会,当她知道到她——或者说至少是她的宝剑——是如何扑入兰尼斯特的怀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多么愚蠢啊。
“把剑给我,。”兰尼斯特坚定地说,在呆住了的女孩面前挥舞着闪光的刀柄,“我和它才是真正般配的。”
凯瑟拉?妮可罗莉抗拒地握紧了卡拉蒙。接着闭上了双眼,似乎有些摇摆,兰尼斯特发现她正在同宝剑谈心,倾听它的感情。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兰尼斯特空着的那只手伸向宝剑,然而,令皮克斯尔精灵惊奇和满意的是,剑尖突然逼了过来,挑向他的手掌,迫得他退了回去。
“这把剑不需要你!”凯瑟拉?妮可罗莉几乎吼着说道。
“你要和我战斗吗?”兰尼斯特问,他的问题让年轻的女孩平静下来。
“只是一个反应而已。”她结结巴巴地说道,竭力地道歉。
仅仅是反应,兰尼斯特暗自重复着,但是这恰恰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反应。这把剑愿意保护她佩带它的权力;这把剑拒绝他成为它公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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