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叫我住口!”罗子蕴掀开车帷,冷冷地直视纪沛川。
纪沛川则翻身上了卢钊的马,慢慢骑着走了。
卢钊回头看了一眼罗子蕴,罗子蕴“唰”一声甩下车帷,闷声不说话。
两人一路都没有讲话,气氛一度安静得诡异。
·
临近都城,此时已是夜晚,几人打算在城外再住一晚,第二日进宫。
罗子蕴没有跟他住一间。卢钊被赶去了罗子蕴的房门前守着。
纪沛川早早吹了灯,静躺在榻上,他预感今晚不会太平,便做出早睡的假象来。
伏在屋顶上的几个黑影,早已准备就绪,几人看准了两人差不多都睡着的时机,分成了两拨直接从窗户穿入,纪沛川等的就是这一刻,几人刚冲入房内,他就翻身起床,从袖中飞出两根银针,刺客翻身躲过,拔剑向他冲来。
纪沛川俯身,从桌下抽出早已备好的剑,“嚓!”一下抽出,往后顺势一切,这一下是是砍到了实处,另外两个扑上来打,纪沛川迅速回身连砍了几剑,却招招被躲,正此时,只听大门被人一脚踹翻,从外奔来许多官兵,纪沛川即道:“抓活的!”
又听官兵后传来罗子蕴的声音:“抓不了活的,他们都是死士。”
话音刚落,那几人纷纷倒地,众官兵将几个刺客架住,拖走了,为首有一人,向纪沛川下跪道:“属下失职!王爷可有受伤?”
纪沛川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无碍。你先下去吧。”
“遵命!”
那兵长带着一队人马走了,纪沛川手里还紧握着那把剑,罗子蕴本站在门口,待官兵退下,她督了一眼站在黑暗中的纪沛川,一言不发,转身要走。
“咣!”纪沛川应声而倒,膝盖狠撞上了翻到在地上的椅子,他本是假摔,料不到成了真摔,他咬了咬牙,没出声,果然,门口的影子停下来了。
罗子蕴又回头探了一眼,见纪沛川还没起来,她喊了一声:“纪沛川?”
纪沛川没答话,罗子蕴起了疑,明明刚才他与那官兵讲话时就没什么事,怎么这会就出事了?
“你怎么……”她踱步到桌子前,见纪沛川半躺在椅子边,紧闭双眼,她伸手戳了戳纪沛川的肩膀,“受伤了?你醒醒,醒醒!”
纪沛川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没有下文,罗子蕴这回是真信了,她一把将纪沛川扶起,一路拖到榻上,又叫了几声“纪沛川”,良久,他才慢慢醒转过来。
见他要醒,罗子蕴转身就走,纪沛川立即找了个话题留人:“你是怎么脱身的。”
“我睡的房梁。”
罗子蕴说完又要走,纪沛川又道:“等等。”
“又怎么了。”
罗子蕴虽是不耐烦的语气,心下却是有几分期待,若纪沛川此时说话,基本就是实话。
岂料纪沛川沉默了一会,只说了一句“没什么”便没了下文,罗子蕴期待落空,撇下一句“无聊”。头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两人一同抵达皇宫。
罗子蕴第一个见到的不是董帝,而是一个女国师。
引路的老宫女道:“蔻烟国师就来了,过会国师会带王爷和公主去见陛下。”
两人坐在正殿内,宫女过来给他们上茶,罗子蕴瞟了一眼瓷杯里浅红色的茶水,听纪沛川道:“这是金骏眉,厉国不太常见。”
罗子蕴收回目光,道:“我问了么。”
“两位在聊什么呢。”门外传来一个沉稳的女子声,听来说话者已有四十岁,两人站起来,一个紫衣的苗条女子走进来,她抬眼扫了二人两眼,纪沛川罗子蕴盯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四十岁的声音,脸上却连一丝皱纹都见不着。
这便是蔻烟。
“快坐吧,王爷公主一路奔波,辛苦得很。”
她柔和地笑笑,扶着两人坐下,坐到纪沛川边上,道:“陛下为了见王爷,特意定制了一身,衣服做得慢了,刚刚还在等呢,一会公公来了,蔻烟就与王爷公主一起去。”
纪沛川也很客气:“有劳国师再跑一趟了。”
“这没什么,王爷离家十七年,好不容易回了宫,总不能冷落了。”
纪沛川笑了笑:“也是为了两国和平,不算什么。”
蔻烟露出一个释怀的笑:“王爷的胸襟比蔻烟想象得更为宽广,如今厉国同意和平之约,又主动提出联姻,也是双喜临门,听闻这佳蕴公主,还是嫡公主……”
她说着就站起来,走到罗子蕴身边,低头道:“这位就是佳蕴公主吧?”
罗子蕴挺直了腰,一本正经道:“是。”
蔻烟笑了笑:“公主不必如此警惕,既然嫁到我们董国来,便当做是自己的家,此番联姻,实属是我们董国高攀了。”
“国师大人客气。”
罗子蕴脸色和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蔻烟见在她这讨不到什么好话,笑意渐收:“按董国的规矩,公主要在这里再举行一次婚仪,在此之后,才能算真正的礼成。蔻烟前几日算了s算,这个月十五是个良辰吉日,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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