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逸扯了扯嘴角,那是个未成形的笑容,却因为那双眼睛的冷清而不带丝毫暖意。最终,玄逸放弃了做出虚假的表情来糊弄穆鸢,而是叹了口气,拦住了女人的腰肢:“他的道法高深,不在我之下,成仙九劫,他已经度了七劫,在人间界恐怕就只有无忧能与他相比的。”
穆鸢却有些不满意的皱皱眉,道:“我知道他厉害的,你把他弄进来作甚,我总觉得他要拿我去炼丹。”
穆鸢的抱怨让玄逸的眉尖一跳,他收拢了一下臂膀:“他把你如何了?”
“无事,我不过是担心。”一想到沈清叫自己为玄逸的小情儿的时候,穆鸢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不提。
玄逸也不再追问,可他那神情分明是要自己去弄明白的。
穆鸢可不管玄逸和沈清指尖会起什么龃龉,她只管用手指尖轻轻地抵住了男人的心口,轻声问道:“你以前可有过女人?”穆鸢这句话轻轻地,没了刚才质问的凶狠,那声调好似飘渺的云朵一般轻飘。
玄逸这次依然是摇头,神色坚定:“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穆鸢吐出了口气,抱着他,却是转开了眼睛并不看玄逸,淡淡道:“我信你。”
真假,穆鸢是不知道的,但就像以前穆鸢做的那般,她信了玄逸,哪怕这是个谎言穆鸢也会选择相信。
不顾终究心里是有些憋闷的,穆鸢那张妩媚的容颜上有着不情愿,扯开了话题:“如今宫中在选秀,你可知?”
玄逸对于这些显然是没有上心过得,神色淡然:“三年一次,不过是来了又走多增几笔冤魂,平白的让我多料理些鬼,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穆鸢被这话逗得一乐,不过马上就觉得有些可怕了。
这宫中女子谁人见面不是笑意盈盈,那些秀女瞧上去都是鲜嫩颜色,娇俏的很,谁能想得到她们以后会变成何种模样?
如今想来,将凤媛送出去也是好事情了。
但显然穆鸢提起这事情的目的并不是与玄逸讨论女人争斗,她将耳边碎发挽到了而后,而后道:“待选秀有了定论,隆鼎帝必然会让高乐公主入京,到时候我该当如何?”
玄逸闻言,那双黝黑的眼睛盯着穆鸢,直到让穆鸢不自觉得别开了眼睛方才道:“她来为何?”
穆鸢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带着妩媚笑容拦住了男人的脖颈:“讨论亲事。”
玄逸没有问这个亲事是和谁的,他能猜想得到。有许多时候玄逸总喜欢猜忌些事情,可是有时候却又理智到冷酷。他只管想了想,便开口道:“若是你觉得高乐公主是个阻碍,我可以帮你用别的灵魂顶掉。”
穆鸢明白他的意思,却并不赞同,眉尖微蹙:“我对她不起,何能再害了她的命?”
玄逸却是瞧着穆鸢,低了头去,额头盯着穆鸢的光洁前额,轻声道:“人终有一死,只不过早晚。”
穆鸢那双澄澈的眼睛瞧着玄逸,没有说话,但是那表情分明是不愿意的。
玄逸无法,终究是道:“一切随你高兴便是了。”
穆鸢笑了笑,不再多言,把脸埋进男人的颈窝,不多时就睡熟了。
玄逸则是看着她,指尖缠绕着女人的长发,夜半时分,终究是开了口,轻声道:“这颗人心,是你最后留下的物件。”而后,玄逸看着女人的侧脸,声音轻轻,“我背叛全天下,只为你一人,你可知?”
但回应他的,只有穆鸢平稳的呼吸,和似乎做了美梦一般的淡淡笑意。
风和日丽的午后,在御花园中的赏月中,宫人们忙忙碌碌的穿梭其中。
杜嫣然算是来得早的。凤媛昨晚突发急症被送出了宫去,杜嫣然也跟着忙了大半夜,回去以后浑浑噩噩的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哪怕是现在都还有一丝倦怠。
但即使如此,杜嫣然依然按着规矩早早到来,选了个位置偏些的地方坐了。纵然她并不愿意被许给皇子王孙,但她却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该做的礼数是分毫不差的。
而在她之后到了赏月的则是苏依兰。两个女子都是秀女中家世顶尖儿的,平时都是人人环绕簇拥,被各种恭维的,不过如今杜嫣然身边空无一人,苏依兰也是只身前来,身边并无人跟随。
她迈进了大殿中,先是左右瞧了瞧,而后在瞧见杜嫣然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笑,而后信步走到了杜嫣然身边的桌子后面跪坐到了软垫上,偏头瞧着杜嫣然道:“杜姐姐来的真早,妹妹临走时还专门去姐姐房中寻,却没瞧见。”
杜嫣然对这苏依兰露出了个若有若无的笑,道:“苏秀女客气了,我不过是在屋中呆的烦闷,便提早来了。”
苏依兰闻言,脸上却是露出了几分无奈和担忧的神色,抽出帕子略略的擦了擦嘴唇,胭脂颜色留下了帕子上,倒是让杜嫣然多看了两眼。不过苏依兰的话则是将杜嫣然的注意力从她的帕子上带了回来,就听苏依兰道:“凤媛姐姐着实是个出挑的,昨儿个瞧着修仪娘娘也是甚为看重的,却是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了急症,着实是可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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