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有趣有趣。
这一瞬间,我竟对他起了欣赏之意,一时竟忘记我是来干什么的了。
南宫应接着又说:“我知道岚是死在你的手中。我正打算去陪他。我也知道,杀了我之后,你接着便要去找鸠。最后,当然是要去杀南宫俊。”
“嗯,看来,你挺聪明,知道的还不少。”
“呵呵”,南宫应冷笑道:“只是我想求个情,你杀南宫俊可以,能否放过鸠?”
“给我一个理由。”
“需要理由吗?”南宫应眼如寒星,淡淡道:“凡事都要讲个理由的话,人活着岂不是很累?凡事都要讲理由,但又有多少人有权利讲理由呢?”
“你的话,很有意思。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道理。”听到这里,我对他来了兴趣。
南宫应说:“普天之下,弱肉强食。皇帝老子杀伐武断、造反之兵攻城掠地、山贼强寇夺人妻女,也不见得需要理由;平民百姓食不果腹,贱如蝼蚁,再有理由,又有几个人能讨得公道?理由,是给强者留下的,弱者没资格说理由。比方说,现在,我是你的手下败将,你要杀我,我有什么理由能叫你罢手?”
嗯?嘿嘿!说得真精彩。
“好一张利口!”看着南宫应的脸,我笑了,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动手杀你了。”
“那你会放弃吗?”
“当然不会。”
我正色看着他道:“我是个杀手,完成任务是本分。除非,我压根没有能力、没有办法杀得了你。或者,我死了。”
“所以”,南宫应道:“就是这么个道理,不要废话了。记得我的请求,放过南宫鸠。我可以一命换一命!”
说着,趁我还在品味他的话的空当,他忽然挺起脖子,往前一窜……
“噗呲!”
这,这这这……他竟是撞上来到我剑尖上,自杀了。
老天!这特么的!
我要说不是我杀的他,有谁能信?
南宫应,你这是要干什么?
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与南宫应交了手,他明明白白败在我手里,明明白白死在我的剑尖下。
虽然,没有其他的旁观者。但已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不论我还有什么样的理由……我他妈的,横竖是我杀了他!
理由?果然理由算个屁!
厉害!
牛啊!
用这么生动的事例给我上了一课。
他说的话,似乎含义很深。
好像我要杀南宫俊这件事,作为亲儿子,他是不反对的,甚至无动于衷。但却希望我别去为难南宫鸠,甚至,为了保护南宫鸠,他可以自己替死。
这他妈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与南宫鸠这个叔叔的感情,比跟亲生父亲更好?
呃,我杀手本能,阴暗地猜测,莫非……南宫鸠才是他的生父?南宫俊,不过是个“喜当爹”?
这貌似是最合理的解释。
但是,真的这么简单吗?
不杀南宫鸠,我怎么样直接去拜访南宫俊这位“君子剑”?
他若不阻拦我,我自然可以答应南宫应。但他要阻拦我呢?能绕过他吗?
暂时想不到好的办法。
作为杀手,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掩埋目标的尸体的。纵使要毁尸灭迹,我也有更好的办法。
但南宫应这次,我却破例了。
不全是我担心被发现,重要的是,他的死,我觉得还有那么点悲壮,甚至有点同情,不忍心就这么把他抛尸荒野了。
此处是风波亭,离临安不远。所以,我把他葬在天目山下了。
这里风景优美,算是对得起他了。
才办完了这件事,尚未走下山来,突然远远看到了两个非常奇怪的人。
之所以说他两个奇怪,是因为,一眼就能看出来与正常人不同的特点。
一个穿得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乱七八糟,打扮粗鲁,相貌丑陋,看上去很像一个落魄的山贼,或者更像叫花子,却独独在腰间缠着一条十分名贵的玉带,腰间还悬着一只异常精美的酒壶。
注意,我说的是“异常精美”。
那酒壶十分罕见,不是牛皮、木头、葫芦、铜铁、陶瓷、紫砂等常见材质制成的,竟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壶。
洁白透明的壶里,装着红如血液的美酒。
而这人手中,此时此刻正优雅地夹着一只高脚琉璃杯。杯子里,还有隐约剩下的红色酒液。
嘶——葡萄美酒夜光杯啊!
想不到,竟在这么一个破落户般的人手中。
另一个,更是奇怪的叫人想笑。
他穿得倒是干净整齐,不,应该说是衣着华贵,而且面容俊美,身材挺拔,风度翩翩,一副公子王孙的模样。
这样的一个人,你怎么样也想不到,他的手里此时握着两把乌黑锃亮的菜刀。
那刀身,鄙陋麤蠢,那刀口,却雪一般惨白。
哈!如此儒雅公子,不捏把折扇什么的,却握着两把菜刀!
这还不够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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