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清流一面撕着馕饼,一面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那他就这么关着,于他母亲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
“嗯。”秀秀又喝了一口汤,巴巴地望着他,问了句,“然后呢?”
东陵清流闻言,眯着眼睛轻笑一声笑,道:“不如帮他一帮。”
秀秀看着东陵清流那一笑,呆了呆,而后又神色如常地喝了一口鲜汤,心中感叹:此人一笑百媚生,不知女子愁断魂。
这头秀秀还一面感叹东陵清流的好皮囊一面慢悠悠地吃着早食,那头忽然间有了主意的东陵清流便开始不耐烦地敲桌子。
东陵清流一手支撑着脑袋,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那木头桌子,发出一声声“空空”的沉闷响声。他就这么敲了有一会儿,却见前头的秀秀仍旧一手拿着张饼子慢慢啃,时不时还侧过头去喝放在另一头的汤,不禁挑了挑眉。
他怎么给忘了,就这丫头的浆糊罐子,要是能自己察觉到他这时心里头是怎么想的,那也真是见了鬼了,便这样想着,东陵清流好心开口提醒了对面仍旧一无所知的秀秀一声。
“怎么的,这早食是不合你胃口么,吃得这样秀气?”东陵清流挑眉说道,谁知秀秀一听非但没从她那碗里抬起头来,反倒是仍旧那般慢悠悠地吃着,一面还回道:“这汤还挺不错,就是这馕饼要再焦些便更好了。”
东邻清流听着这话,那张祸国殃民面上的笑停了停,几不可见地抽了抽眼角,随后神情一肃地对着那一大早的早食摊主招了招手。
那早食摊主见着这出人寻他,便又点着他那轻快的步子,几步便跃到了东陵清流身侧,带着他那如花儿般灿烂的笑面,朝气蓬勃地问道:“客官可是还要点什么?”
对面的秀秀只看了那摊主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并不察觉。而东陵清流则是肃着一张脸,指指对面那小傻子,说道:“我这妹子说你这馕饼不好吃可如何是好啊。”
秀秀听到东陵清流说话,便抬头看他,也不知他跟这摊主说的什么,只是稍稍疑惑了一瞬。这荣三水何时多了个妹子,还说这摊主的饼子不好吃,她觉得就是火候差了点,别的还挺不错啊。
就这么想着的秀秀又看着那处,端着手里头的汤碗又喝了一口,见着那早食摊主在听到东陵清流那一句话后,那本阳光灿烂的面上瞬间阴云遍布地看着她。她这才幡然醒悟地停下了手中的汤碗,悄悄瞧了东陵清流一眼,在心里头懵了懵,原来这妹子说的是我么。
秀秀叫那摊主瞧得有些许紧张,忙放下汤碗,一面说道:“挺,挺好的。”
那摊主就这么神色有异地盯了秀秀有一会儿,久到东陵清流都觉着这玩笑对这摊主而言似是有些过了火的时候,那摊主面上一下又笑了开来,仍旧如先前那般灿烂。
“客官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这早食摊主说着,从东陵清流边儿上一个跃步便凑到了秀秀身侧,对着她笑得很是灿烂地接着说道:“我虽对我这家传的独门手艺很有自信,自知那些个瞧不上我馕饼羊汤的客无外乎都是瞎了眼的。”
“啊……呃,是……是是。”秀秀被这摊主一下逼近的身形惊得慢慢放下了汤碗,将自个儿小心翼翼地缩成一团,一面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地回着那摊主的话,一面那小眼神还时不时往东邻清流那处递着。
东陵清流应是也不曾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本当这话说完后,那摊主不过生个小气,再叫二人不好吃就趁早滚蛋,而后他再来一句是自家妹子不懂事,这事儿便就这样过去了,哪能想到这摊主不似凡人。
“客官是觉得那处不好吃,大可同我说说,虽这祖传的方子是不能改的,但这不好吃如何能叫客官憋在心里头不是。届时将客官憋出个病来,还当是客官给我这馕饼难给气得……”
那摊主仍旧笑得哪般灿烂地站在秀秀边儿上滔滔不绝,而秀秀看向东陵清流的目光也是越发地迷茫了。这叫东陵清流看着,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了,便赶忙趁着那摊主换气的空挡,说道:“是自家小妹不懂事,没吃过这雷州城里头的好东西,便说不好……”
“这哪儿能啊。”那早食摊主一听东陵清流开口,又盯着他那张灿烂的笑脸,隔着这张本就不是很大的粗糙木桌,出声说道:“这天底下山珍海味还真不少,随随便便提溜个满汉全席就能将我这馕饼子撵到外头那大沙漠里头去,又怎么会是没吃过呢。”
“我这祖传的馕饼确实比不上那些山珍海味,可这在雷州城里头也是排得上号的,您这要是能在这雷州成里寻个比我这……”
眼见着这早食摊主终于对着东陵清流开火了,那头秀秀赶忙低头又喝了一口鲜汤,而东陵清流则是颇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头,几经纠结后,终于咬牙喊道:“再来十个饼子,并这些一同打包带走!”
东陵清流这头话音刚落,那头的早食摊主竟是原地跳了一小步,而后一下收住话头,只用他那依旧雀跃的声儿道了句“好嘞!”,便回了他那摊子前烤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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