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们队里这马匹都是按人头分的,匀一匹到我们这儿,你们的人怎么办?”东陵清流说着,似是想到什么,还笑了笑,指着后头的那群小伙儿道:“难不成让这些大小伙儿的坐一匹马么?”
东陵清流本也说着打趣的话,倒是叫某个人听进了耳去。便见本还一边站着看笑话的沐景凌忽然往这处走了一步,而后神色严肃道:“这位荣兄弟说的是,众生皆平等,怎能因为这是匹骡子便将其遗弃荒漠。”
柳之敬看着沐景凌一脸严肃地走进,还当是其发现了什么重要之事,也正准备细听之时,却听这看似一本正经的家伙嘴里,吐出这么些玩意儿,当即便给听得懵了。
而沐景凌瞥一眼柳之敬这难得不大清醒的模样,忍下心中那阵想要捏一捏他的悸动,仍旧一本正经地跟着东陵清流胡说八道。
“虽说这骡子丢不得,但它这样子看着也着实载不了人,这马,还是要分荣兄弟一匹的。”沐景凌皱着眉头,好似在思考如何分配这坐骑,那一脸正色的模样,看得那边的东陵清流都差点信了。
没过一会儿,沐景凌便又开口道:“既然荣兄弟你我有缘,这马也不能亏待了你,这样吧,那边那匹白色的。”
沐景凌方豪气地一指那头原先站在柳之敬身旁的白马,这抬起的手就被边儿上站着的柳之敬一把扯下,还附带其瞪眼一枚。
眼见着柳之敬就要开口,沐景凌忙勾着人脖颈将其捂在怀中,笑着说道:“那是我东陵名种‘白义’,整个东陵也没几匹,便先载荣兄弟到前边的城镇吧。”
东陵清流看着面前那清瘦的柳之敬被沐景凌那一胳膊,使得整个人都埋进了他怀里,还努力挣扎着,好不可怜的模样。这幅景象看在旁人眼里,活活就是个地痞流氓欺负良家少妇的恶劣之景,偏这地痞身上着甲还长得可以。
东陵清流见此景挑了挑眉,沐景凌这才放开了手里头的柳之敬,而柳之敬方被人方开,便赶忙打理自己略微凌乱了的发髻,还向上瞪了沐景凌一眼,那满脸的绯红也不知是给闷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东陵清流看向那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一般像是这种名驹都有自己的脾气,一旦认主,一般不会给寻常人骑乘。
不过这一匹吗……他认得。东陵清流想着轻笑一声,便向着那白义走去。
东陵名种白义本就不多,唯有的那几匹还都养在皇家的马场里,而皇家马场里的马,自从他东陵清流出生后,哪一匹在被皇帝送人前,没遭受过他的欺凌。
这一匹自然也是。回忆着自己过往在那皇家马场里头作天作地的景象,东陵清流来到了那匹白义身边,而后伸手摸了摸其雪白的鬃毛。
结果……自然是得到了那名驹一声狠狠的鼻响。
再往后,沐景凌好说歹说地劝完了柳之敬,柳之敬再去劝那匹白义。几经周折后,便是沐景凌带着柳之敬,东陵清流带着秀秀,而周棣骑着自己的马,顺便拉着那匹骡子,终于上了路。
这一路上,也不知那骡子可是察觉到这些人有想将它抛下的念头,竟半点没耍它那大爷脾气,还跑得和周棣那匹马一般快。
至于周棣那匹马,也不知可是被那骡子给气着了,竟也一路奔得飞快,要不是因为边上这群不是名驹便是战马的,这匹马早就超过众人,要飞上天去了。
见前头已经能看见城门,两边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众人这才勒马慢了下来。
而看到前头那两人共乘一匹的东陵清流,一时间忘了还未给跟在他后头那个荣庆王府暗卫,一个关于他睡不好的解释,没注意就回头看了眼那跟在周棣马旁的骡子。
那骡子还没注意到东陵清流对它投来的这钦佩的眼神,东陵清流就已经被后头周棣那黑脸给吓得回过头去,一面还笑笑,当自个儿从来就没动过似的。
终于到达雷州城往东陵皇城的下一个城镇后,东陵清流让周棣找个钱庄子拿些钱,在找个地方买匹马,顺便将那骡子给卖了。
秀秀一听说要卖骡子,便愣愣地看了东陵清流一眼,见边儿上东陵清流狠了心不看向她,这才面带不舍地看向那即将分离的骡子。
而那骡子也好似察觉到什么,被周棣扯走时,还看着秀秀,发出一阵阵悲惨的叫声。东陵清流见状,一把薅过秀秀的脑袋,让其再看不见那头骡子,同时示意一眼周棣。
周棣得令,便将腰间挂着的弯刀伸到了那骡子眼前,唰一下挑出了一段刀刃,那骡子被眼前的白光一晃,瞬间安静了,还老老实实,很是自觉地走在了周棣前头,那一脸厌世的神情,叫不认识的还真当是什么高贵的品种。
周棣牵了马回来后,那匹白义自然是归还柳之敬,而秀秀不会骑马,便还是东陵清流带着。便这般,几人又踏上了快马回皇城之路。
而那和几人相背,坐落在遥远西北方的西岐之国,其都城“京都”内一个被高墙围起的房屋群中,有那么一座偏远又精致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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