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没想到这在众人口中如玉般的湘南王竟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沐纤离被东陵镜这话说得愣了愣,回过神来时已见着人走出去好几步,这才惊道:“影风!”
便见树间有有微风吹过,不过眨眼间,便有一身着护卫常服,面无表情的男子立到了东陵镜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影风不经意间看了眼前这个王爷一眼,便忽地顿了顿,眼前这人虽说是笑着,但那看向他的眼神却莫名叫人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影风避开这人的目光,垂下眼去,只是身子仍旧是挡在这道路之间,半分不让。
这边的二人之间起了一丝小风云,也没叫那头的沐纤离知晓,而沐纤离见着东陵镜停住了脚步,这才转身对着他,也不再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径直道:“湘南王当真,是近日才回的皇城吗?”
也不知是早便料到了有此一问,还是他本性便如此,只见东陵镜闻言回过身来,面上仍旧带着那开朗的笑意,神色如常地说道:“本王回来那日,陛下还在宫中设了晚宴,七弟妹不是也来了,却是已经忘了吗?”
沐纤离见他这模样,不知为何总觉得和方才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只能是正色道:“有时众人所见所闻,也未必便是真的。”
“哦,七弟妹这是何意?”东陵镜说着便要上前,不过这回却不似方才,这头东陵镜的脚才一抬起,原先还站在他背后拦着的影风,瞬间便到了他身前,拦住了他将要迈向沐纤离的步子。
影风虽将人拦着,站位却是极好,叫沐纤离同东陵镜二人仍旧能瞧见对方,而那头沐纤离见着影风如此,面色便一下严肃了起来,果然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虽说她自己功夫和洞察力也不错,但影卫终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先前东陵镜同她靠近时,身周的影卫都没什么动作,可现在,这湘南王给了影风一个会伤害她的感觉,难道是……怕了?
便这样想着,沐纤离紧紧地看着东陵镜面上的神色,缓缓道:“怎么,湘南王殿下,紧张了?”
可惜了,东陵镜面上什么变化都没有,仍旧是那如沐春风的笑,轻柔地笑道:“笑话,本王有什么好紧张的。”
可正是因为没什么变化,这才大有问题,此人当城府极深,不是寻常人。沐纤离心中念念,却仍旧试探道:“你自然是紧张的,因为我接下来的话,将会一步步戳穿你的谎言。”
果然,在沐纤离这话过后,那人仍旧是温温和和地笑着,像个假人似的,到此,沐纤离便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也不再试探他,且她今日来寻东陵镜,本也不是一定要逼到他承认。
有些事,聪明人之间心照不宣便可,可有些事么……
沐纤离想着,眸光微微暗下,而后,便开口说起了自己的猜测,与其说是猜测,倒不如说是叙述一下事实。
“殿下早便到了皇城,不过并未惊动任何人,也不知在皇城哪一处落了脚,至少已有半月之久。”沐纤离说着轻笑了声,而后抬起头来,接着道:“倒也不需要殿下承认,权当我给殿下讲个故事。”
“若殿下喜欢,认上一认也不错,若是殿下不喜欢,即便是不说话,那也无伤大雅。“沐纤离说着,便走到了一旁,看了看从旁的小绿植,接着道:“殿下早便回了皇城,处于某种个人的原因并不出面且隐藏了身份。”
“殿下日理万机,本该对深宫大院的那些女人家的琐事不感兴趣,却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前皇后沐于婷。”沐纤离伸手扯了扯前头的绿植,又道:“早前便怀疑我那小姑姑神宫暴毙之事实在蹊跷,果不然,她是偷偷逃出了宫去。”
“不过前皇后被废已是天下皆知,冷宫暴毙之事也已经传入了皇帝的耳中,沐家也断不会在接她回去,是以沐于婷在这浩浩天地之间只剩东陵烬炎一人可依靠。”
说到这儿,沐纤离便嗤笑一声,接着道:“可惜东陵烬炎是个烂泥扶不上墙,又是个外强中干的,先前仗着自己母亲是皇后,而自己又是东宫之主的身份干过不少缺德事。”
“如今倒台了,那骨子里的小人脾性便都显露了出来,是以,就算沐于婷是他亲娘,可这么一个重罪之人去寻他,他自然是不会接受,定是连夜就逃去了他的封地。”
沐纤离这话说完,那头的东陵镜虽说仍旧是笑着,可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直直地盯着沐纤离的后背,看得影风又上前一步,将他的视线全全挡住。
东陵镜见此,好笑地看了影风一眼,不过一眼,便叫影风如被毒蛇攀爬上了脊背,浑身一冷,却是半点步子也没挪,目不斜视地看着前头。
真不愧是他七弟的东西,东陵镜见状笑,便就这般被影风挡着视线,柔声道:“七弟妹说这些做什么,前皇后本王也不过是在册封大典上见过一回,并不如何熟识啊。”
“这也正是我所奇怪的……”沐纤离说着转过身,却在看到那头的东陵镜叫影风给挡得严严实实之时,愣了一瞬,不过她自知影风会如此自是有他的道理,便也没特意去寻东陵镜,就这般看着影风的背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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