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认真地说:“你看你,整日被人欺负,连辛辛苦苦攒下的钱都被人骗了去,若是以后说亲,可怎么办?”
阿孤:“……”
顾娇托着腮:“不如这样,我继续待在你身边,帮你攒着钱,待你成了亲我再回去好不好?”
阿孤:“……”
他好笑:“若是我十年八年都成不了亲,你怎么办?”
“怎么会呢?阿孤你心地善良,定会有姑娘心悦你的。我们就这样说定了。”顾娇如今在阿孤面前,是无所顾忌了。一双眼儿亮晶晶,却不晓得自己这副样子对男子来说,是如何的难抵。
阿孤无奈道:“好。”
顾娇欢呼一声,像一只小雀儿扑向阿白阿黄。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阿孤露出宠溺的神情。
只是……
阿孤捏了捏身上的荷包,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恐怕,他是要重操就业了。
村集市果然热闹,只见各种各样的瓷器就那样随随便便摆在露天中,有造型质朴的,也有分外精致的,让人眼花缭乱。其中最显眼的是写着一个大大的“苏”字幌子,一个穿着利落大方的娇俏姑娘正站在瓷器中间,手上捧着一只细口花瓶儿,花瓶瓶身画着几株饱满的梅花,栩栩如生,俏姑娘、梅花瓶,顿时让花瓶看起来有那么几分不凡。
顾娇和阿孤偷偷咬耳朵:“这家是不是施南婶婶说的苏秋成家?”
阿孤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头就听有人喊:“云小兄弟,云小兄弟。”施大桩正站在不远处,热情地朝他们招手。
阿孤和顾娇走过去,见摆着的瓷器和施家放着的没什么区别。之前没有看到苏家的,还觉着造型古朴,有几分意趣,如今在苏家瓷器的衬托之下,倒变得灰头土脑了。
施大桩倒是习以为常:“苏家家大业大,儿子苏秋成又画得一手好画,脑子又灵活,他家的生意可是做到千里之外去的呢。瞧见那拿着花瓶展示的姑娘没,那姑娘是苏秋成的二姐苏秋水,也是个性子泼辣的女子,村集市上的瓷器生意都是她操持。说起苏家的三个姑娘,可算是远近闻名的。大姐苏秋寒长袖善舞,巾帼不让须眉,年不过二十五,却能将苏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点得整整有条。三姐苏秋月乃是冥州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是上头有如此出色的三个姐姐,那苏秋成却毫不逊色,比起我家的那两个混小子,可是云泥之别。唉。”
施大桩将那苏家的苏秋成说得如此传奇,顾娇的好奇心被挑起,向来在顾家,总是听顾源吹嘘顾家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在大月朝许多州城都有铺子,但她一路走来,走的是官道,却是没有听到有人谈论过顾家。如今这苏秋成倒是如雷贯耳,被施家人描述得如此传奇,且并不被同行嫉妒,着实是一位神人了。要知道,顾源说,生意场上如战场,嫉妒顾家的人可不少呢,便是他在外头,也遭遇过几次不痛不痒的刺杀。
顾娇便细声道:“这苏秋成好厉害啊,不知能否见他一面。”
施大桩却说:“苏秋成向来不爱露面,不是在家中作画便是在自家的窑里,你若是想见他,有些难。”
既不能见,顾娇便歇了心思,两人告辞施大桩,在集上逛了一圈,顾娇虽有喜欢的,却说瓷器易碎,怕在路上不好带,便没买。到了牛车那,阿孤却掏出方才她恋恋不舍的那只小瓷瓶,笑道:“明儿便要走了,若是不买,怕是有遗憾。”
阿孤向来最体贴,顾娇接过小瓷瓶:“阿孤,若回了顾家,你以后便跟在我弟弟身边可好?”
阿孤一愣。
顾娇雀跃地说:“我弟弟每次出去都是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给我,我不喜欢他还偏带,我喜欢的他非不带回来。若是你在他身边,便知晓我喜欢什么东西。”
顾娇很少提家中人,今日一开了话匣子便停不下来:“阿孤,你可不知道,我弟弟总是和我对着干,一点都不像我的亲弟弟。”她嘟起嘴巴,不施口脂,刻意抹灰的嘴唇有些滑稽。
阿孤好笑。
两人正说着话,忽而见前面飞来一顶软轿,底下两个轿夫气喘吁吁往他们这边赶来,后来还跟着一个人。那人喊道:“苏公子,苏公子,你别忙跑呀,我真的是诚心的。”
前面的轿夫应道:“沈大公子,您别为难我们,我们这一跑,腿儿都快跑断了。咱们公子不愿意和你多废话,您回找咱们大姑娘便行。”
那沈大公子跺脚道:“我找大姑娘有何用,作主的还不是苏公子。苏公子,难不成我们沈家还比不上那朱家吗?苏公子,苏公子,你若不应我我便天天缠着你。”猛然看去,他长得甚是俊俏,身上着一身清凉的蝉纱衣。顾娇记得,那蝉纱极为昂贵,便是她,每年也是得那么一两身。他说这话时,表情赖皮,让人觉得似是一个小孩儿在赌气。
忽见软轿顿了一顿,终是停下。
那沈大公子大喜,却也不敢造次,只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恭敬道:“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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