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力恢复了,能看清楚了。他看清自己身处一个小屋子里,四面八方贴着黑色的墙纸,没有窗,只有一扇门。屋子里只有一盏节能吊灯,灯光只能照射桌面。他想起电影里看到过类似的环境:审讯室。
他忽然理解自己的状态为什么会迷迷糊糊的,其实从上中巴车开始,到听到叶哥哥、叶哥哥的呼唤,还有美丽的媛媛,都是一种幻觉,是江北红的手段所致。他想起在酱油厂第一次和她接触时,也同样产生了幻觉。
看来迷惑他人的意识,是江北红的手艺。
他妈的江北红竟敢对老子耍阴的!叶有门心中暗骂,他忽然开始后悔没有带小马来。但回头一想,小马来了或许也会遭受相同的待遇,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江北红什么时候下的手。
“你什么时候迷惑我的。”
“在茶室,你帮我披大衣的时候。”
江北红说着,从桌子下方拿出一只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盒子。盒子黑漆漆地,大小像只骨灰盒,外部光秃秃的,没有雕花工艺,能看清拼接的痕迹。整个盒子没有一丝光泽,很陈旧。让人奇怪的是,这盒子有一个与其及其不符的锁具,上面还插着钥匙。那把钥匙正是自己带来的。
江北红将盒子推到桌子中间,随后打开。叶有门情不自禁伸出头往盒子里张望。里面空兮兮的,一无所有。。。是一只空盒子。他吸了一口冷气,警觉地问道:“这是小青头老婆给我的?”
江北红点点头。
“怎么是空的?”叶有门问了一句,随后才醒悟:“这里面应该有一件东西?”
江北红又点点头。
叶有门有一丝紧张,看了看两人凝视自己的表情,手一摊,靠在椅子上,大声道:“别这样看我啊,我什么都不清楚。”
“小青头的全家七口被杀了。”孔二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啊!全家灭口,怎么啦!想威胁我!叶有门盯着孔二桥。
孔二桥接着说:“小青头的老婆或许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先将这只盒子放在一个可靠的人那里。自己一旦出事,这位可靠的人就会将盒子送到茸城,交给你。”
不是说小青头的老婆是江北红那里的人,这只盒子已经在她那儿放了半年了;怎么,现在换了版本,送盒子另有其人了!看这样子,江北红在忽悠我,骗我过来。叶有门不动声色,应付着呵呵一笑,心里嘀咕着:估计今天的事不好办。
孔二桥又道:“送盒子的人并不了解你,却认识我,所以把盒子交给了我,由我转交。”他说到这里,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摇晃的动作,说道:“我拿到盒子,就发现里面是空的。”他说着,鼻子用力吸了吸,像是鼻塞不通气。他缓了缓气,继续说着:“我研究了几个月,实在没办法了,让北红帮忙,请你过来。”
这也叫请!叶有门忍不住笑了。
孔二桥用手指弹了弹那把小钥匙,呵呵笑道:“小青头老婆事先就把钥匙给了你,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真不知道。我到现在还在莫名其妙中。”叶有门爽快地回道;眼睛则一直盯着自始至终一声不响的江北红,示意:你为什么要帮他。
此时,孔二桥开始不停地揉着鼻子,眼睛泛红,使劲地眨眼,一只手不停地在掏口袋。叶有门看出他不是烟瘾犯了,就是毒瘾犯了,要么就是酒瘾犯了。就见他掏出一只铁盒,迅速打开,取出一支细雪茄。江北红一把压住他的手,脸色黯然道:“你想害我们。”
孔二桥的脸上的零件都快要变形了,哆哆嗦嗦道:“难受。”
江北红叹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勾起小拇指,冲着他弹了一下。
在幽暗的灯光照射下,叶有门看到一片细粉末从那只小拇指里飞溅出,扑向孔二桥的脸。孔二桥的身子抽搐一下,脸上的肌肉很快就松弛下来,一脸的舒服模样,慢慢地整个人软了下来。江北红手一放,就见孔二桥重重地倒在椅子上,头耷拉下来。
我靠,这是迷魂药吗?传说中的东西,原来还真有啊。叶有门的身体迅速往后一靠,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口。江北红瞟了他一眼道:“你看到啦。”叶有门皱着眉点点头,内心对她的厌恶全部变成了害怕。
江北红笑了笑,道:“这是薄荷粉,安神效果。”她竖起小拇指,道:“要不要来一点。”
谁相信你!妖女。叶有门直摇头。
“八月桂花红线酒,我沉醉在茫茫的花丛中。”孔二桥耷拉着光头,突然喊了一声:“人人都说我喝醉了,其实我被花儿所陶醉。”
叶有门被吓一大跳,直愣愣地看着他,他在念诗吗?
“他来之前喝了点酒,加上毒瘾又犯了,我让他小睡一会儿。”江北红悠悠地说着:“这是一个人的秉性,做了太多对不起良心的事,有时会大白天的自言自语,有时会在梦里说出内心最牵挂、最提心吊胆的事。”江北红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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