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女吐槽道:“在你们医者眼中,我什么时候是健康的?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
国师看着他手下那张苍白的脸,的确,这样心胸开阔的人,却有他看不出、治不好的病症,如果现在问她,她应该还是不会开口吧。
心情放松地吃了午饭,六王女见时间还早,便在国师住所的书房里找了个软塌,叫人搬来被子,严严实实地将自己裹在里头,倒头就睡。
国师处理好神殿的公事,从书桌前站起,走到屏风后头,看到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表情很是满足。
他勾了勾嘴角,是有多信任他啊,这样没有防备地在他的地盘睡着了,也不怕他做点什么。
他伸手拨开她糊在脸上的头发,又帮她掖好被角,走出了书房,关上了房门。
守在外头的张幕有些冷地搓搓手,见他从里头走出来,连忙上前问道:“哥,殿下睡着了吗?”
“嗯,跟我来。”
张幕知道他要问些事情,立马跟上了他。
国师将她带到一旁的暖房,这里是他平日里做些手工的地方,一边是喝茶会客的地方,一边是各式工具,有些杂乱,可是种类繁多。
“如今你在六殿下身边,地位虽比不上青字辈侍卫,但她既然让你处理六王女殿对外事务,应该对你也是重视的才对。”国师让人端上热酒,递给她。
张幕双手圈着酒杯,说:“殿下重视我,我当然开心。可是,哥,你也应该知道,青字辈侍卫一个接着一个走,留下的那两个,我看对殿下也不是如以前那般忠心。”
剩下的两个,说的是那位大家都以为她才是六王女的越落,和那个今日给了六王女脸色看的青音。
国师心里有了计较,嘱咐道:“我猜测,没过多久,六王女身边应该会发生些大事,你要注意些,别让人钻了空子。”
“我明白。”听他这么一说,张幕脸色沉重了许多。
她心里纠结了会儿,才小声问道:“哥,你以后会和殿下成亲吗?”两人的关系虽没说破,可是她看在眼里。她哥哥那么骄傲的人,六王女殿下来,都亲自为她做羹汤,时不时还送上自己做的东西。这些事情,偶尔兴致来做一做,那叫风雅,顿顿都做,那叫厨子。
国师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很迅速地答:“暂时不会。”
张幕皱着脸,问:“为何?是因为那个喻畏吗?如果你说要娶六殿下,就算是国王也没法阻止你。”
“她还没有敞开她的心。”或许心里是有他的,才会将一部分的情绪向他展露,这是他的幸运。可是还有太多的事情,她现在没有告诉他,这些隐藏的事情,注定了他们现在无法成亲。
“可是再这样下去,殿下可能真的会和那个喻畏成亲。”婚期越来越近,生米都要煮成熟饭了。
“放心,不会的。”国师意味深长地说。
张幕有些怂地缩了缩肩膀,虽然他很早便去了神殿,可是他那个性子,她可是吃过苦头的。
六王女睡醒的时候,书房里没有人,她掀开被子,呆楞地坐在软塌旁,刚睡醒,脑子有点转不太过来。
“张幕。”她小声地喊了句。
在外头听到响动的张幕推门走了进来,说:“殿下,您醒了。”
端上梳洗的东西,张幕扶她站起身,走到面盆前,伺候她梳洗。
“什么时辰了?”六王女问到。
“离您到余家还有点时间。”张幕蹲下身为她整理衣角。
“国师呢?”
“好像是神殿出了什么事,他过去处理了。”
六王女点点头,他向来忙碌,今天临时过来还能见到他的人,她也觉得有些惊讶。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六王女对张幕说:“走吧。”
走出书房,她们发现又开始下雪了,张幕将大氅披在她的身上,扶着她走上马车。
余家大宅处在八贵族聚集的顶级贵族圈,周围的身份都不差,倒是和他们家族自视甚高的家风相配。
与木家粗犷有余,精致不足相比,余家更多注重的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感,什么东西都用罕见的,越是珍贵的越好。亏得他们家底蕴深厚,品味不差,否则不一小心就成了乡下土财主的感觉。
六王女从侧门下了马车,余长老领着人在此等候。
当六王女和余长老离开侧门,那些世世代代生存在这个大宅的仆人们才窃窃私语着,讨论着。
“那个小姑娘就是六殿下?气势真是逼人。”
“毕竟是领过大军,上过战场的,哪是一般人可比?”
“不过她今日来找我们长老,是不是有大事相商?”
“好了,闭嘴,不想要命了吗,这些事也是你们该讨论的?”
另一边,六王女跟着余长老走进他的书房,倒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相比她极少用的书房,这里显然是主人常待的地方。能放书的地方都放了,书桌上还有未吃完的点心。
余长老早就等着她的发话,一进来,他便迫不及待地问:“殿下,您说之前讨论的事情可以开始做了,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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