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牢房门忽然嘎吱一声开了,执事将一名身高八尺、腰围八尺的壮汉推了进来,叫道:“苟岂,牢房不够了,派个人来跟你作伴。你俩都老实点。”
“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牢房内陷入死寂。
苟岂咽了口唾沫,心想接下来会怎样?
——第二步:这个人应该会套近乎,设法消除自己的戒心……
下一刻,壮汉憨厚地伸出手来,笑道:“你好,久闻大名,我叫甄善梁,是谷海的朋友……说来惭愧,我和一位师兄发生口角,打了一架,结果都被关了进来。”
苟岂咽了口唾沫,跟他握了握手,“幸会。”
再然后呢?
——第三步,等到夜深人静之时,自己只要一睡着,多半就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很快,夜已深了。
壮汉在墙边躺着,问道:“你怎么还不睡?熬夜对身体不好。”
苟岂咽了口唾沫,苦笑道:“你不睡,我怎么敢睡?”
壮汉一怔,也就不装了,狞笑道:“不睡就有用吗……我知道你有一身绝顶轻功,不过牢房就这么大,你总有跑累的时候。”
苟岂摇头道:“跑还是不跑,那得看情况。”
说完,他起身走到了那个圆圈之中,在圆心处站定。
壮汉嘿嘿笑道:“故弄玄虚。”他不再废话,捏紧沙包大的拳头,直接一拳打了过来!
下一刻,圈痕果然绽放出耀眼夺目的金光,一道虚幻的圆柱形屏障平地而起,将苟岂护在中心。
“咚!”
壮汉的拳头一遇到淡金色屏障,立刻激起了一股雄浑的气浪,朝着四方滚滚而去!
像是一只渺小的蝴蝶,唤醒了一场可怕的风暴……
霎时间,周围的墙壁、铁门、天花板统统破碎,如同一场九级地震,向周围席卷而去,至于那位壮汉,早不知被压死在了哪里……伴随着周围许多人的尖叫,无数乱石滚落,但一碰到淡金色屏障,又被重重弹开!苟岂抱头躲在圈中,听着周围震耳欲聋的声响,也不禁浑身栗栗——打死他都想不到,这一个小小的圈,能掀起如此惊人的威势!
过了很久,周围才安静下来,头顶不再是天花板,而是月明星稀的夜空。他缓缓起身,环顾着四周的一切。
——大厦崩塌,执法堂总部化为一片废墟。
……
凌霄殿。
大殿内银灯流火,香炉雾绕。执法长老在门外朗声道:“我有要事奏禀掌门师兄。”
“进来。”玉座上,九曜真人缓缓睁目。
执法长老大步而入,躬身行礼道:“半月前,我手下有人在外抓回一名本门弟子,从他身上,还搜出了掌门师兄的通行令牌。此人不但擅自离山,还敢偷盗掌门令牌,罪大恶极,该如何惩处,请掌门师兄定夺。”
九曜凝目盯着他,“此事是误会,那名弟子是我派出去的。”
执法长老却摇头道:“师兄说笑了,您若派亲信外出办事,又岂会忘了让他来执法堂报备?我已拷问过那名弟子,他说是出山去寻找‘地母莲台’,可那明明是夺占灵根的宝物,而那弟子灵根天赋却不弱,可见是在撒谎,回头仍需严刑拷问才是。”
九曜冷冷道:“不必做戏了,人就是我派出去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执法长老道:“我只是奇怪,掌门要地母莲台做什么?”
九曜道:“与你无关。”
执法长老道:“难道是为了那个苟岂?”他脸色微微一沉,“你是不是见过左丘梦了,是他让你做的?”
九曜道:“再说一遍,与你无关。”
执法长老面色不善道:“当年师尊飞升仙界前,明确交代过你不准掺和左丘的事,如今,你放任这个少年在门下修道也就罢了,竟然还为了他把自己定下的规矩给破了!更何况,你明明知道地母莲台十有八九是为罗浮教所有,还敢打此物主意,倘若因此而导致两派开战,你担当得起吗!将来去仙界面见师尊时,你如何向他交代?”
九曜沉默不语。
执法长老顿了顿,叹道:“师兄,你是师尊最看重的弟子,我岂能眼看你误入歧途?放心吧……你的错误,我来帮你挽回,将来左丘若是怪罪,你只管推到我头上就是。”
九曜眉头一皱,喝道:“你做了什么?”
执法长老淡淡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帮本门彻底斩断了与那人的纠葛。那少年自从来到本门,屡屡搅风搅雨,惹出那么多风波,正该杀一儆百。”
“你好大的胆子!”九曜惊怒道。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一阵巨响。
两人察觉到是执法堂传来的动静,脸色同时一变,各自踏空出了大殿,朝山下飞去。
来到凌霄峰下,远远望去,只见屋舍倾塌、黑烟四起……原先伫立于山麓的宏伟建筑,如今竟已成了一片废墟!几位炼气境的修士,正各施神通,将修为低微的弟子们,以及重要的宗卷、密本抢救出来,但看他们茫然的脸色,显然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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