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凝笑意盈盈的看向福康安,只见他的手滑过自己的发髻,她的手『摸』上自己的发髻,多了一个簪子。簪子只『插』了一半,便被中间所镶的东西阻挡。
嫣凝『摸』不出来是何种簪子,只知是触及生凉的玉簪,上面刻着花纹。
福康安拉过她的手,温『色』道,“这是额娘送你的。”
嫣凝停住了手,并未作他想。
回到宫中,倒是容妃盯着那支簪子看了很久,神『色』上的忧愁一闪而过。嫣凝才隐约觉得这支簪子一定是大有来历。
花圃里容妃与嫣凝春日里种下的时蔬瓜果有熟透的,容妃便邀了皇上来品尝,虽没有邀福康安,但如今福康安与皇上形影不离已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了。
容妃把瓜果与蔬菜切成细丁,用碎冰化了冰糖掺了鲜『奶』『乳』,浇到盛放了时蔬瓜果丁的白玉瓷盘中。
嫣凝坐在凉亭一处,看着容妃领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忙活,觉得自己倒像极了主子娘娘。
不一会儿,玉石圆桌上便出现了玫瑰『露』、薄荷凉糕、瓜果丁、恩施玉『露』茶、青脆梅汤,还有许多小小玉瓷碟中嫣凝喊不上名字的各『色』小吃物。
虽是花『色』很多,但在容妃的摆置下,像是花园中经花匠修建过的花簇,妍丽却不花眼。
皇上卤簿銮驾在翠绿的树木中穿梭着,福康安一身天青『色』长袍与一身金杏黄暗织团龙常服的皇上并肩而行,二人边走边谈笑着。
嫣凝瞧着谈笑风声的二人,若不是福康安陪伴身侧,皇上会从太后驾崩的悲恸中走出的这么快么。
见二人握手言欢,她竟私心想着太子所受的父子亲情也不过如此罢了!
皇上虽没有交与福康安兵权,但是朝堂之事却越来越不避讳他,每每批阅奏折时还会问他的见解。可皇上越是如此,福康安越是想要今早离京,他不想干政。龙颜喜怒无情,他不想因朝堂上的事伤了他与皇上的情分。
銮驾行至凉亭处,容妃与嫣凝刚要行礼,便被皇上拦住了。“你们忙活了许久,朕这个闲人倒还要受礼!免了!”
容妃半福的身子直了起来,嫣凝跟在容妃身后起身。福康安半跪下,对容妃行了一礼后,重新立于皇上身侧,与他一同上了凉亭。
皇上坐在主位上,容妃紧挨着皇上而坐,福康安坐到了皇上的另一侧,嫣凝挨着福康安而坐。
皇上尝了一口容妃递于他的瓜果丁,冰甜留在唇齿间。他眉眼皆是喜『色』,“容妃的心思总是这么独特!”
容妃莞笑着,垂首去帮皇上夹了一块薄荷凉糕解腻。
福康安把嫣凝手上的玉瓷碗夺了去,他眼中笑意快要溢了出来,面『色』却正着,“你贪凉,可不能伤了我儿子!”
嫣凝闻言,羞红了脸,却伸手去夺福康安手中的玉瓷碗。圆明园的夏日虽凉爽,可到底是夏日炎炎,日光灼热得人口干舌燥。
容妃被身侧福康安与嫣凝小两口怒笑嗔怪的模样逗乐了,她看向皇上,他亦是同样一脸笑意的看着福康安与嫣凝。
永琰与永璇因修建松花江神庙一事想要求见皇上,却被远远守在通往凉亭小径上的吴书来挡住了。
他哈腰道:“二位贝勒爷还是请回罢!看皇上眼下的兴致怕是无法与二位贝勒爷商讨国事!”
凉亭中的笑声穿过炎炎烈日,传到了永琰耳中。他越过重重遮掩的绿叶,看着四人坐于凉亭中阖家欢乐的模样,他不觉握紧了双拳,“八哥不觉得这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么?却是你我怎么求也求不得的!”
吴书来闻言,立即惊慌失措,“十五贝勒不可胡言『乱』语!”
“哼!皇阿玛当真会如此宠他无法无天么!”
永琰拂开玉青『色』的袖袍而去,行至许多步后,方记起了身后的永璇有脚疾。他回首,看到永璇一瘸一拐的向自己走来。他又怎会不知,若不是永璇脚上落下疾病,是不可能以他为首是瞻的。
凉亭中,嫣凝因身子笨重,要起身才能拿到福康安高举过头顶的瓜果丁玉瓷碗。
玉瓷碗在日光照耀下,发出晶莹剔透的光亮,映衬的嫣凝发髻上带着的玉簪也发出了莹透的光。
皇上与容妃对视回眸间看到了嫣凝发髻上用银片镶嵌好的牡丹玉簪,他重重的放下了银筷,眸子锐利的看向嫣凝,“你发髻上的玉簪哪里来的?”
皇上此言声音并不大,但天子气势让他的一言一语都带了摄人威严。
嫣凝从与福康安的嬉戏中,惊慌的回神立在已经站起来的福康安身后,怯懦的回道,“是,是我额娘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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