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于突遇的惊慌失措第一反应总是最真实的。
那道人影没来由地从一片假山背后出现,惊了匆忙赶路的说书人一大跳,嘴里兀自叫了出来:“赟希,怎么是你?”对于你身边你所再熟悉不过的人,你对他们的主观印象总是非常深刻,那些第一反应就会第一时间蹦出脑袋,司徒赟之于他便是这样。
“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纵然美好,可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意外,司徒赟同样被面前的人惊得说不上话,讶异之色不逊于他。
说书人见司徒赟半天没有答话,于是又惊呼道:“我的天啦!我没有眼花吧?”
这么一惊一乍的人,除了他的舅舅还能有谁?纵使那块遮住脸的黑布没有打开,司徒赟也能听出这般熟悉的声音,刚才在听泉楼里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为什么没有听出来?简直要被眼前所见的景象惊傻了,一向在自己舅舅面前占上风的人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舅舅…?”司徒赟不确定地开口,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赟希,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说完,一把扯开了头上的黑布,果然是周思律。
“舅舅不是应该给我解释清楚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难道是我产生什么幻觉了?”司徒赟也同样疑虑,两人如果都没有脑子发热产生幻觉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你个笨蛋,我们两个就必须站在这里对话吗?你想让这群人把我们当动物园里的猴子看待吗?”说完,一把扯着司徒赟的衣角躲进了假山背后。
这一切,简直比他所有经历的事情还要光怪陆离。
“舅舅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司徒赟问道:“为什么会在堂上给你讲什么孙悟空的故事?舅舅是傻子吗?这里是哪里您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哪里,我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要拿这幅表情看着好吗?我在这群人眼里可是先生,先生你知道是什么吗?那是极度受人尊重的。”听周思律这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一股子骄傲自满在里面。
“舅舅觉得这些值得骄傲吗?”司徒赟不满地问道:“难得舅舅没有想过如果发生任何的意外,您要如何收场?这里不是我们生活的时代。”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有些动怒。
“那你为什么又在这里?”周思律转而说道:“这一切真他妈的见鬼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对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就是他妈的见到舅舅您这个鬼了!”司徒赟自说自话道:“要是会遇到舅舅,打死我也不愿意出来。”
见司徒赟一副要拿自己出气的模样,周思律好奇:“难道你在楼里就已经怀疑什么了?所以才在这里堵我?”
司徒赟大方承认道:“刚刚在楼里我是怀疑您是来自现代的…”彷佛又想通了什么…
“我这么笨啊!”自顾自地开始懊恼起来;“舅舅一直以来都有习惯性去看手表的动作,怪不得刚才在楼里不停地去看手腕。”
“你怎么回去?”周思律问。
“舅舅又怎么回去?”司徒赟又反问。
“就莫名其妙天亮就回去啊!”周思律随意答道:“每次来似乎都没有特定的节点,但却总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回去就只能等待天亮。”
“跟现代的时间能重合吗?”司徒赟问。
“很奇怪,每次来回的时间总能重合,如果我在现代是晚上,那么回来一定是在凌晨天快亮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是一个晚上,在古代的经历就彷佛是经历了一场梦一样。”周思律解释道。
“我们的情况差不多。”司徒赟说道:“可舅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就是我第一次睡在司徒老宅的时候,你还记得我二十岁从香港来你家的那年吗?”周思律问道:“那年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你二十岁那年?应该是在2002年,那年最大的事情…是SARS对不对?”司徒赟几乎是下意识地惊了出来,被周思律一手揽着肩膀,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小声提醒道:“你给我小声一点。”
司徒赟只得兀自眨眼以示明白,周思律没好气地松开了手,好一阵抱怨:“你们老宅真是奇怪了,那一年我一住进来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去了古代,到了一户人家,那家里有个小女孩被几个人围在床边裹脚,我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接收的都是最新的资讯,可还是明白一点儿古代人的迂腐的,那小女孩哭得很伤心,我忍不住就冲上去了…”
像是等待司徒赟的好奇,故意停顿了下来问:“你猜怎么着?”
司徒赟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问道:“怎么着?”
周思律继续说道:“我先以为就是做梦,可一冲上去就发觉不对,怎么这么真实?我抱起那小女孩就往外走,那小女孩的哭声就在我耳朵边响,当时不知道在哪里?就是凭着直觉一顿瞎跑,得亏我心理素质强,硬是没在一群古代人面前落了下风,那小女孩的哥哥最后回来了,我一看这人也不算讨厌,就把人给还回去了,为了弘扬我在皇城根下长成的好苗子,我拍一拍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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