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济坤很自然的就想起了关于周易的‘宿慧’之说。
其实这也能解释通很多事。
周易表现出的人格性情,真的一点都不少年。
他有着成人的冷漠和阴暗,对官方的不信任感和戒备心也极高。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知晓不能合作,就只能对立,官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任他这样的人独立于外,他多半不会跟官方往来。
正是因为明白寄人篱下,自身又需要成长,计较利害得失后,觉得合作的选择更佳,这才有了互动。
同样,官方也正是知晓这一点,一直忍的很辛苦,轻易不会提要求。
当然,团队由个体组成,官方更是无数个团队的复合,什么样的人都有。在对待周易的态度上,也是有很多不同主张的。
也就是在镇邪碑的租赁事件上,让反反复复的抽肿了脸,不然,周易未必有机会闭关。
没有张屠夫,未必就得吃带毛猪。
但现在不是吃什么样的猪的事,而是大家伙允不允许张屠夫拿捏大家的事。是拳头的事。
张屠夫能刚过全村老少,没问题,别说是带毛猪,直接让吃猪毛,该咽那也得咽。
反之,张屠夫卖肉不刮干净猪毛,就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卖都不行。
你说这是欺负人,没错,撇开道德礼仪的遮羞布,人与人的关系,本质就是欺负和被欺负,以及相忍为存,三选一,没有第四种。
所以李济坤来了。
没有张屠夫,再说没有的事,现在这不是有么,那就说有的事。
让!
周易依旧选择相忍为存。
高端对抗,大部分时候都是相忍为存,所以政治是妥协的艺术。
当然,不是无底线的忍。
否则就不是相忍,而是被欺负。
周易表示:“这活儿我接了,但辟邪镜不是你们的,而是我的,我能借,自然也能收。”
李济坤明白周易的意思,承诺如债,债多不愁。
周易总不能次次都像匿名基金那样,没完没了的变相奉献。
那么不变现的债务,就极有可能积压成烂账。去职了、退休了,找谁要?太多了、还不起,怎么要?
“好,我向上汇报,应该问题不大,回头给你电话。”
的确问题不大,主要在于染煞问题需要处理,这是最紧急的,做好了其他都好说,做不好那就没啥好说的了。
周易拉单子,让李济坤准备材料。
四十二枚辟邪镜,都是他自己的,自然是照着真正的法器档次来炼造,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用超凡手段召回,而不需要理会对方乐不乐意还。而材料价值抵一部分租赁费,没毛病。
走了李济坤,来了靳毓婷。
也是为染煞问题而来。
只不过,不同于李济坤的维护特殊战线的枪杆子,靳毓婷为的是民众。
荒鼎小组结合东瀛人的抗煞经验,觉得不妨将镇邪碑变成车载移动式。这样天每在城镇溜达来去,煞力就能被汲取,而保持在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
而现在的问题是,镇邪碑一旦汲取满煞力,就不好用了。
镇邪碑析出煞晶,是对煞力浓度有要求的。
煞力浓度高,镇邪碑判断这种环境下易生邪祟,才会在自身纳煞已满的情况下,继续汲取,结成煞晶。
除了煞口和一部分煞力裂隙,很多煞孔群都无法满足要求,更别说只是自然淤积的煞力。
靳毓婷还带来大量资料,这可不光是倒苦水博同情,还有请周易定调给建议的意图在里边。
周易认真看资料,发现全是坏消息,有些地方的情况,甚至可以说已经非常严峻。
他抬起头想要跟靳毓婷说话,结果发现靳毓婷在发呆。
“压力大,过劳?”
“啊,不好意思!”靳毓婷脸红,她自然不能说你现在的颜值太仙儿,把老娘看傻了。
“镇邪碑已经明显不符合需要。我知道我们有八百多个市,一千九百多个县,考虑到有些县市的范围较大,一件法器招呼不过来,那么就是说,三千件法器,才能满足要求。
平均一天出货六十,要五十天时间。
这活儿我可以接下,要求只有一个:以后,不要再以任何理由来找我做事了。”
靳毓婷听的心中一颤,这话说的就非常决绝了。
靳毓婷辩解:“我们并没有逼迫的意思……”
周易指了指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资料:“这就是逼迫了,道义。好人难做,一次不应,就惹怨无数。我并不欠世人,我存在也不是专为众生。生命总是能找到出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代价该付就得付,活不起,该死就得死。”
靳毓婷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我跟上峰沟通一下。”
周易道:“你把我说的话如实上报,话说多了不值钱,我不希望日后又碰到失忆脑,给我整什么‘这事我不知道啊’的花样。”
“好的,我们的对话有录音,会备案。”
靳毓婷回转的不算慢,神情尴尬,但还是开口了:“上峰的意思是,你掌握的镇邪术法,是不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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